“山莊裡的吃食可還合你的胃口?喜歡什麼就告訴溱溱,讓她去吩咐廚房做給你吃。”他會看似無意地打探她的口味與喜好。
“今天天氣不錯,我帶你出去四處轉轉,省得在家裡憋壞了。”他會帶她出門遊玩,或是賞景或是嬉鬧,卻在每一次她靠近山水的地方,暗藏殺機。
這些小小的細節,楚思晴都沒有在意,她甚至沒有察覺到楚江闊僭越的地方。她的一門心思都在保護若問的武學之上,不想讓任何人偷看偷學。
在楚江闊面前,楚思晴竭盡所能掩飾任何可能會被破解的招式,有時候甚至連她自己都被自己騙過去了,以為自己真的是那麼平庸,那麼不堪一擊。
儘管楚江闊偽裝得非常到位,最後也只是換來了楚思晴的一句“父親”。
意思是一樣的,但是意味卻差了太多。
與生俱來的陌生與疏遠,讓楚思晴無法與之親近,她做不到像楚思柔那樣在他面前撒嬌,在他面前展現喜怒哀樂的情緒。
除去練功的幾個時辰,她剩下的時間幾乎都用在了學琴上。
她的房中原本就放著一架古琴,原是穀梁文茵的遺物,剛好滿足了她最大的需求。她知道若問愛琴,所以就想著學會彈琴,哪怕只會一首曲子,也可以在日後相見時,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手指撥弄著琴絃,指尖磨出了水泡。
可她不在乎,自己拿針挑破了,再繼續練習。
有時候,琴絃都被鮮血染上了顏色,她仍在繼續。
這個時候,也只有溱溱會注意到她手指上殘留的血跡,替她用藥,為她包紮。
“謝謝。”
“這是我分內的事情,大小姐客氣了。”
同樣的對話,不多不少,一直都在不斷地重複著。
不得不說,她在樂理上的天賦絲毫不遜於武學,當指上的破口化為了繭,她的琴技就上了一個層次。
自學成才,大概也沒有多少人能夠做到。
悠然山莊常常會響起兩支截然不同的曲子,一支是宛轉悠揚,積極愉悅的,一支則是低沉哀怨,訴盡衷腸的。
因為撫琴之人不同,所以旋律大不相同,心情更是大相徑庭。
只是聞者常常會被後者所影響,做事都沒了動力,連心情都變得沮喪。
以琴聲影響他人,這並不容易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