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還在穩穩當當地抬著東西往深入走來,阿宇就超過了所有人,快步走到了小夢的面前。
“宮主,您要的東西,門主已經備好。”
入口處有毒水,來人務必要小心翼翼,所以不得不將缸和墨汁分開運送,一求人的安全,二求物的安全。
“有勞你跑這一趟了。”小夢對阿宇還算客氣。
“宮主要如何處置郗遠請儘管吩咐,門主交代,讓我等盡力配合,宮主可隨意吩咐。”
阿宇這個人每次都是一口一個宮主地稱呼著小夢,連個一般的代詞都不用。說“你”吧,好像不太符合他們之間的關係,顯得不夠尊敬,說“您”吧,又好像太過尊敬,不符合阿宇內心的想法,於是乎,在小夢的面前,他還是直呼為“宮主”比較順口。
“獨孤鷹揚人呢?”小夢瞅了半天,都沒瞧見獨孤鷹揚的身影。
說好要來看戲的人居然缺席了,這不是會讓準備表演的人感到些許掃興嘛。
阿宇嚴肅地回答道:“門主臨時有事,先去處理了。”
“這樣,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
小夢平日裡是不喜歡把自己的事情交給別人的,可今天,她臨時起興,想試一試阿宇的功力。
“宮主請吩咐。”阿宇習慣性地低下了頭,等候指令。
小夢指著郗遠,對阿宇道:“阿宇,你有沒有試過用劍氣將一個人千刀萬剮?”
“什麼?”阿宇壓根就沒聽明白,“劍氣?剮人?”
這種說法,這種手段,實屬罕見,能夠做到的人少之又少,阿宇乍聽之下,根本理解不了。
小夢幼時聽若問提起故人曾用過此法,可並沒有見過。
故人名為楚無歡,是若問最好的兄弟,也是若問最愛之人慕容情所深愛的男子,他們陷在複雜的情感糾葛裡,卻從來不曾翻臉。而楚無歡一生也只使出過兩次,一次用來對付的人是慕容情的兄長,另一次則是輕君。
若問兩次均在場,他也學會了這一招,卻也深刻地記住了那血淋淋的一幕幕。
他將訣竅告訴過小夢,提點過一二,卻也不忘告誡她,如果不是為了對付大奸大惡之人,此招還是不要用的好。
太過血腥,太過暴力,也太過殘忍。
所以,她也只是記住了而已,連一次都沒有真的用過。
後來,她在悠然山莊之內,親眼見識過楚江闊使出這招式,而且,只是單單用以懲戒一個意圖逃跑的侍女。
那種快速的出手,那股猛烈的劍氣,那慘痛的尖叫聲,都是她揮之不去的驚恐。
若非真是如她所見,只怕她也很難想象出世間竟然真的存在如此狠辣的招數。
“劍隨心動,劍氣與內力完美融合,人不執劍,卻能令劍在對手身上游走,以氣傷人,乍看之下毫無傷痕,受傷者無所察覺,直到收劍回鞘,待劍氣從人的體內衝撞而出,中招者全身皆是劍痕。薄如蟬翼的傷口,遍佈周身,如魚鱗成片,亦如被人施以凌遲之刑。中傷之人不會立即死去,只是全身經脈盡斷,五臟俱損,最終會因失血過多,內臟出血而亡。”
娓娓道來,是她記憶裡的聲音,也是她記憶裡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