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珊的房間裡,有一樣小夢房中的沒有的擺設,因為這面擺設,徹底摧毀了她的夢。
——鏡子,一面十分明亮的銅鏡。
小夢佇立在原地,呆呆地站在鏡子的面前,迷茫地看著鏡子裡蒙著面紗的陌生女人。
是她,又不是她。
“不,不,不!我不能,我不能去見他,我不能讓他見到我。”小夢徹底慌了,她怕了,她怕自己的臉,她怕站在若問面前的不再是她。
急轉直下的反差,令輕珊剛剛明朗的心情再一次蒙上了陰影。
“晴兒?你怎麼了?”
“晴兒?情兒。”小夢猛地一回頭,掛在牆上的美人畫像就直接映入眼簾,畫上女子有著與她現在一模一樣的面容,有著和她讀起來一模一樣的名字,“晴兒?情兒?宮主,您是在叫她嗎?”
小夢指著牆上慕容情的畫像,痴痴地問著。
糟糕。
輕珊頓時就明白了她變化之快的原因,趕緊取下了慕容情的畫像捲起來,又有方布蓋住了那面鏡子。
她安慰著小夢:“你不要胡思亂想,你難道不想見你師父了嗎?”
“師父?我怎麼見他?我的樣子,他怎麼可能認得出來?就算認得出來,我也不能讓他見到這樣狼狽的我。”
她想見,她無時無刻不想再見若問,可是,現在的她已不再是那個能夠偎在他懷裡撒嬌的小女孩了,她該用什麼面目去見他?
“你別這樣,你要相信,他不會介意的。”輕珊肯定,若問一定能夠在人群之中認出長大成人的小夢。
師徒之間,心靈相通,何況這還是他從小帶到大的孩子。
“可是我介意。那畫中的女人太美了,我本來就比不上她,現在的楚思晴,更比不上。”她極力地想成為若問心中喜歡的女子,可當她第一次看到慕容情的畫像,她就知道,自己這輩子都無法取代她。
不止慕容情,還有輕君。
旁邊一幅與慕容情有著七八分相似女子的畫像,落款之處,赫然寫著輕君的名字。
“輕君?君?好像在哪兒聽過?”小夢開始在回憶裡尋找這個名字。
輕珊在小夢昏迷的時候,給凌素衣講過的故事裡,提到過輕君。
“君姐姐為救若問而死,情姐姐也和自己所愛死在了若問面前。”
“她可以和所有人爭、和所有人搶,她可以贏過任何一個活著的人,可她贏不了死人。”
“因為生命的消逝讓愛成為了永恆。”
小夢的腦子裡不斷浮現輕珊的聲音,浮現她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