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好久。
“你能想象那些人跪在地上求饒的情景嗎?”小夢的眼睛忽然開始放光,她的深情忽然開始變得激動,“每一個,是每一個都求我放過他們。”
“我笑著說,讓他們給我一個不除掉他們的理由,每個人都要說一個,不能重複,他們就開始慌了。我又問其中一些,我說:‘你們還記得自己傷害過多少人嗎?那些在你們手上丟掉性命的人,你們可還記得他們的慘狀?’他們都矢口否認。可當我把名字一一列舉出來。你猜怎麼著?還不等我出手,有一些就直接昏過去了。”
“我又問:‘莊主的女人有多少?莊主碰過的女人你們又碰過多少?你們替他看門、替他掩飾、替他隱瞞秘密,他給了你們多少好處?’結果,有一個突然站起來衝我大聲喊,問我‘你是誰?’是啊,我是誰?我怎麼可能告訴他們我是誰呢?”說著,小夢就開始笑,大笑,很大聲地在笑,一聲,兩聲,三聲。
“所以,你是誰?”獨孤鷹揚趁機冷靜一問。
可是小夢並沒有就此被他套出話來:“我是誰?我是來自地獄的魂,是知道他們一切勾當的人,是一個他們永遠都想不到的人。”
那雙明亮的眼睛收回了對視的目光,露出嗜xue的神態,周身sha氣環繞,她已完全沉浸在弒所帶來的亢奮之中,回想起昨夜悠然山莊種種,她的內心就感到無比舒暢,無比愜意。她的手背、手指緩緩從鼻尖劃過,彷彿還能嗅到殘留在那之上的,鮮xue的,味道。
獨孤鷹揚就坐在一旁眯起眼睛欣賞著,勾起的一抹詭譎的笑意,是興奮,也是滿意,就好似在對面那個人身上找到了自己尋覓已久的東西,令他整個人也變得激動起來。
他找到了同類。
就好像是一隻在森林中孤獨奔跑、拼命尋找同伴的野獸,在絕望之際,遇到了他想要找的那一個。
同樣的氣息,同樣的恨意。
“你有沒有按照我告訴你的那些方法去做?”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那麼做的。”
“那感覺,是不是很美妙?”
“簡直美妙極了。”
過程省略,不是沒寫,是不敢發啊。)
“一把大火,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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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如果不是你說要火燒了悠然山莊,我倒真想把那些屍首呈給楚大莊主,讓他永遠地記住,那些,是因為他,而送命的。”小夢居然覺得最後有些掃興。
“你真是比我還要狠。”獨孤鷹揚看似吃驚,實則欣賞,“怪只能怪他們跟錯了主子,做錯了事。”
“聽聞二十年前,天山魔教藍教主一家就是這樣被滅門的。死狀之慘,駭人聽聞。當時,沒有人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只知一夜之間,全教上下百餘人,無一倖免。魔教雖不是正道,可是兇手的手段實在太過殘忍,當時一位頗有威望的大俠就主動說要追查真兇,以慰亡靈。而最後,那個大俠憑著不知道從哪裡查來的線索,找到了兇手,指證當時海上的一方霸主且與魔教關係頗近的神海教為罪魁禍首,稱其幫主枉顧兄弟之誼,窺伺魔教武學,偷襲魔教,造成慘案。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位幫主根本來不及辯解和自證就被其除之而後快,魂歸黃泉,還要揹負不該屬於他的罵名。不過數月,兩大勢力就被連根拔起。而那位大俠從那之後,威望更勝從前,成為了人人敬仰的大英雄。可在我看來,與其說他是伸張了正義,不如說他是趁機將江湖中人最忌憚的兩個幫派同時除去,以換取自己的名譽與地位。”
獨孤鷹揚聽完夢魂宮主的敘述之後,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沉默片刻,就只說了一句話:“哼,賊喊捉賊。”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就是獨孤家倖存下來的遺孤,而阿宇或許跟神海教教主有著什麼聯絡,而那位大俠就是……”
“楚,江,闊!”咬牙切齒吐出的三個字,每一個字都揹負著無數條人命,“那一年,我四歲。那一天,是我妹妹一歲的生日。可也就是在那一天,魔教毀在了姓楚的那個衣冠禽獸手裡。我不知道他是用什麼辦法將化功散摻雜進教中人飲食之中的,等他們察覺的時候,一切都已來不及了。他帶著一群sha手就那樣衝了進去,逼問父親、母親秘籍的所在。他要的那本秘籍,是一位姑姑送給父親保管的,據說裡面記載了世間最厲害的武功。父親希望用解藥做交換,可那個人卻用妹妹和教中人性命要挾父親,父親原本不想妥協,可是最終還是將秘籍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