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意倒是不錯,只是你我出門的時候可沒帶多少銀子,你確定我們能順順利利地走到……嗯?”雲武好像發現了一個非常實際的問題。
越興塵向來很少用越家的錢,吃穿用度之類的基本開銷,是他這個少主很難避免的,至於其他日常需求之外的,他幾乎就不涉及,能不花越家的錢就不花。他沒什麼驕奢的愛好,年少不忙的時候,時不時地還會偷個閒去城裡的其他地方找個差事,給自己存下一點資本。至於雲武,他拿著越家的俸祿,想避免也很難。
而這次離開,他們帶走的也都是自己的存項,沒有再多拿越家的一分一毫。
從現在的地方到最北極寒之地,這一路要是風餐露宿倒還夠他們花銷的,要是想住個客棧吃點地方美食,那就有些拮据了。
“咳咳,你為什麼要忽然提到這麼煞風景的問題呢?”
越興塵一臉賭氣地盯著雲武,左看看,右看看,恨不能在他的臉上看出兩個洞來彌補他被破壞的好心情。
“不要一直盯著我,我又不會生錢!”雲武是左躲右閃錯開越興塵的視線。
“那你說怎麼辦呢?”越興塵的美好願望似乎有些要落空了。
“你有沒有聽過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雲武莫名地提起了一段悽美的愛情神話。
越興塵有一點困惑:“聽過……這有什麼關係嗎?”
雲武轉了一圈眼珠,然後煞有其事地說道:“可以學他們,你織布,我耕田,咱們自己賺錢然後再去看雪。”
“咳咳。”越興塵咳嗽了幾聲,很顯然,他是被雲武這個不靠譜的想法給驚嚇到了,“要來你自己來,織布這種手藝活我可不會。”
別說他不會了,就是他所熟悉的那幾個女子也沒有幾個會的,大概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冷舒窈了吧?
“你可以去請教一下舒窈,沒準她會呢?”
“你怎麼不去呢?我倒覺得一雙會暗器的手織起布繡起花來應該還不錯。”越興塵故作思考,越想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
雲武沒想到,自己給越興塵挖的坑最後反而被他挖給了自己,一時竟無言以對。還別說,為了練習眼神和使用暗器的精準度,他是真的在偷偷地練習刺繡,多年的經驗積攢下來,那一雙巧手已不知要勝過多少作坊裡的繡娘了。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這個話題也沒能分出個高下來,至於到底是誰織布誰去耕田,估計要真的有那一天的時候才知道。
一路走,一路歡笑,卻不曾想,他們想要逃離的江湖紛爭到底還是繞不過去。
因為,處處皆可為江湖。
若不是遇見了望嶽城的人,他們也不會知道望嶽城出了事。
在去一處臨海之地的路上,他們與望嶽城的大隊人馬不期而遇。
領頭之人姓陳名戰,曾算是越興塵的部下,當熟悉的身影從眼前經過的時候,他便一眼就認了出來。
“二少主!”他遠遠地就開始喊越興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