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昊:“……”
楊樂山倒是滿臉紅光,開心地接過錦旗,完全沒注意到薛昊和許珥臉上的微妙表情。
他招呼兩人一起合影,嘴裡還唸叨著:“這可是咱們所的榮譽啊!”
王思茵寒暄了幾句後便帶著保鏢離開了。楊樂山依舊沉浸在喜悅中,巴不得把錦旗掛在自己辦公桌前。
他轉頭對薛昊和許珥說道:“檢討就別寫了,下次再有這種事,記得注意形象,按流程來。”
“是。”兩人應聲退了出去,剛關上門,就聽見楊樂山在辦公室裡懊惱地對指導員說:“哎呀,剛才應該請個記者的,這麼好的宣傳機會……”
許珥和薛昊相視一笑,假裝沒聽見他剛才說的“低調”。
下樓時,許珥瞥見薛昊脖子上若隱若現的巴掌印,忍不住調侃道:“隊長大人,這巴掌不會是她打的吧?”
薛昊還沒來得及回答,耳尖的劉瀟洋一個滑鏟湊了過來:“誰打我們隊長了?誰……”
薛昊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劉瀟洋囔囔的嘴:“閉嘴吧你。”
派出所裡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而與此同時,王鹿禾和時寧在安和醫院門口卻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臥槽,剛才那是江鶴川嗎?”王鹿禾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時寧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你管是不是,先報警啊!”
誰能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他們剛從地下停車場出來準備上班,就親眼目睹一名男子被一輛麵包車上下來的人一棍子打暈,隨後被扛上車帶走。
整個過程快得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王鹿禾趕緊掏出手機打了110,憑借自己的記憶力報出了肇事者的車牌號。
一種淡淡的潮濕氣息撲面而來,空氣中彌漫著木柴燒盡後的焦煙味,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酒氣。
江鶴川感覺後腦勺疼得幾乎要炸裂,他勉強睜開眼,環顧四周,恍惚間以為自己還在夜班的迷糊狀態中。
小屋的門窗早已陳舊不堪,木質的門板扭曲變形,彷彿隨時會倒塌。
幾縷陽光透過縫隙灑在屋內,落在面前那張鏽跡斑斑的鐵床上。
床上躺著一個氣息微弱的男孩,身上插滿了管子,連線著心電監護儀,儀器的滴滴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江鶴川試圖湊近檢視,卻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被粗糙的麻繩牢牢綁在椅子上。
他掙紮了兩下,繩子紋絲不動,他心裡暗想:自己這是被綁架了?
“江醫生。”木質門被推開,一個面板黝黑的男人走了進來,聲音低沉而沙啞。
江鶴川迅速在腦海中搜尋這張面孔,卻毫無印象:“我認識你?”
“不用認識,能看得懂這些就好了。”男人冷冷地說著,將一沓厚厚的病歷和檢查單遞到他面前,似乎完全不擔心他會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