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瑾瑟用無辜地語氣道:“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我現學,要麼請一個魔法師或者方士,但不知道等多久。”
“不然,實際點,”沈瑤瑤等是懶得等,“我現學。”
葉祺蕭正要開口,但溫瑾瑟眼前一亮,半開著白玉摺扇擋住他,試探問道:“學哪種?”
“哪種比較快?”一句話之間,沈瑤瑤已經和他達成了某種共識,就像哈士奇不能當警犬是擔心和嫌犯達成共識的原理一樣。
溫瑾瑟的表情有點高興,彷彿是找到志同道合之人一般對沈瑤瑤道:“離魂術快點,學個幾天就行,我還能渡點修為過去速成,然後等可伶的小抄送來,我自學聚魂魔法,這樣最快。”
葉祺蕭一臉嘆為觀止,心想現在什麼情況,他連忙打斷兩人的對話:“不許學,要學也是我去學,別鬧了。”
要是想學法術,葉祺蕭早學不知道多少年,他是被溫瑾瑟走火入魔嚇怕了。
沈瑤瑤完全不怕啊,世界觀都是她寫的,別說法術魔法,現在哪怕叫她飛升都不驚訝,但葉祺蕭不懂。
沈瑤瑤怕給希爾壓力,她又轉頭對希爾道:“你找你的前世,我找我的小仙女,你就當自己是工具人。”
“工、工具人?”希爾有點詫異,第一次聽這詞,心中卻微微放鬆了。
“是是是,工具人,”沈瑤瑤自信地點著頭,畢竟她自己給自己挖的坑,總得填平,“我跟yuki的事,和你無關,你順帶就是當工具人,懂了嗎?”
弄死仙女這事,畢竟和自己無關,但會影響到自己美好生活,沈瑤瑤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什麼都不想沾身,可是不能說這真相,要是溫瑾瑟和可伶被追究弄死仙女的罪,住在對門,她能什麼關系都沒有嗎?不可能。
也許,是沈瑤瑤想好好和葉祺蕭過日子了,甚至連她都還沒發覺自己這個想法。
這已經不是一個可以作為旁觀者的故事,這是沈瑤瑤的人生,也正是曾經夢寐以求過的際遇。
只是並沒有這麼簡單,溫瑾瑟說的很簡單,那是他兩輩子加起來有幾十年經驗,外加可伶在身邊一直指點,沈瑤瑤是個新手,什麼都是從零開始,而且還沒天分,就跟她打了七年冰心突然新賽季切雲裳的道理一樣。
除了技巧,完全就是靠溫瑾瑟渡給她的修為,勉強搖得動那串鈴鐺才算成功,但沈瑤瑤碰觸到法術的瞬間開始,她便能看到一些之前看不到的東西……原來,溫瑾瑟能看到……
原來陰陽眼之類看到鬼魂或者其他東西,是真的,溫瑾瑟一直都能看到,現在渡了一點點修為給她之後,也能看到……
他們在準備的時候,回虹舍城住下了,等可伶的魔法小抄送來之後,溫瑾瑟得自學幾天,按他的能力,別說沒有魔杖,哪怕拿根樹枝都能比劃出來,所以並不擔心。但沈瑤瑤卻看到了一些之前看不到的東西。
從看到時候開始,她躊躇一個下午,還是忍不住去跟葉祺蕭商量起來:“會法術的人是可以看到別的維度,多多一直都能看到戰神的遺骸在哪……”
葉祺蕭並不驚訝,他確認過四下無人,尤其是希爾這種坐不住的性子早就跑出城外玩了,他才道:“以前我就知道,我怕見到鬼所以不肯碰法術,多多不說是有道理的,天機不可洩,你也不能說。”
沈瑤瑤的眼神也黯淡下來,她看見了答案,卻因為天機不可洩,眼睜睜看著希爾將要準備面對的事情就在眼前卻盲目尋找,又不能說出答案,略略皺眉道:“就算看到了,也只能引導,什麼都不能說?”
“說出來,是會害死對方的。”葉祺蕭一直知道這點。
西袞的織金窗紗被風吹動,上面掛著的風鈴隨風而響,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紗打在地板上,沈瑤瑤看著地板上的紗影,輕嘆一聲沒有回話。
葉祺蕭靠在榻上低頭給她剝起橘子,溫柔安慰道:“一開始可能不習慣,受不了也不能說,實在難受可以想點別的分散注意。”
“怎麼說,”沈瑤瑤還是皺著眉頭,與他商量著,“我不是唏噓這個,我在想,要是希爾學了法術,會不會對他而言過分殘忍了?”
現在的哪一件事,對希爾而言不殘忍?
葉祺蕭還是低頭給她剝著橘子,漫不經心答道:“世界對誰都殘忍,卻要一直強行面對,因為這就是我們的人生。”
橘子的芳香,充盈了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