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佳當時知道沈瑤瑤被下寒毒的時候直接就炸毛了,但看到他渾身是血的樣子又不想問發生什麼事。
看著沈佳佳和葉祺蕭的樣子,三分演技模式上線,她用衣袖給葉祺蕭擦著臉上幹涸的血跡,微微皺眉道:“衣服都染色了,駙馬喜歡這套銀白雲紋,待會我親手洗。”
他園中的驚鹿敲響數下,葉祺蕭才彷彿回過神來,他握著沈瑤瑤的手,將一把沾滿血跡的銀色左輪遞給她,恢複平常那般溫和的語氣道:“瑤兒拿著。”
現在別說左輪,哪怕遞給沈瑤瑤一個火箭發射器都不奇怪了,但沈瑤瑤不管是什麼時候,現在都是第一次摸到真的左輪,心中還是咯噔了幾下,幾秒便反應過來,畢竟這個世界現在的背景和明朝差不多,有火槍不奇怪了,心中安慰自己幾句不奇怪了,卻很想說這不正常啊。
見沈瑤瑤還有點呆呆的模樣,葉祺蕭突然把她抱住,沈佳佳看得臉色都變了,他溫柔道:“沒事了,我在。”
他把事情都解決了?沈瑤瑤這段時間下來,精神緊張到死,突然卻彷彿安心下來,顧不上演技在不線上,在他懷中哭了起來,什麼話都沒說,就是光哭,整個人都哭抽了,衣服也沾上他身上的血跡。
從前,都是沈佳佳抱著她哭,無論是沈瑤瑤剛出生的時候哇哇大哭,還是學走路時候摔疼哭了,抑或是在父皇面前流的鱷魚淚,在此之前,沈瑤瑤哭的時候都在沈佳佳懷裡,而此時變了。
但他是沈瑤瑤的夫君,是名正言順的七駙馬,沈佳佳不能插手什麼,也沒有資格插手他們夫妻間的事,心中有股無名妒火燃起。
看著沈瑤瑤哭得差不多,沈佳佳插嘴問道:“發生什麼事,你這身血是哪來的?”
他直直搖頭,冷著臉道:“我弟弟刺殺我,葉而誕。”這句話算是能打發沈佳佳,但沈瑤瑤立刻就能想到,並沒有這麼簡單,卻不說話。
沈瑤瑤不想沈佳佳牽涉進來,表面上也接受這個說法,葉而誕為了謀取梁國太子之位過來刺殺此時還掛著太子名頭的入贅駙馬,那麼梁國皇帝就要被迫選出新的繼承人,而現在梁國的皇子之中,葉而誕很得民心和朝臣的支援,絕對是大熱人選。
這把左輪也是以前他出海經商時候入手的,回來之後旁人說是送給葉而誕做禮物,實際上是葉而誕偷的,之後葉祺蕭不出聲罷了,現在正好回到自己手上。
沈佳佳勉強接受這個說法,但不放心,留了一隊自己的親兵在睦月公主府。
等沈佳佳走後,沈瑤瑤擦幹臉上的淚痕,整整衣袖,假裝沒事人一般帶著自己的侍女回寢殿沐浴更衣,等兩人都搞定之後,沈瑤瑤擼起袖子給他洗衣服,說好親手洗就要親手洗嘛。
管家早已把被血染紅的衣服泡在涼水之中,過了好幾遍水,血跡已經淡了很多,沈瑤瑤撒了點硫磺粉和一點醋,把血跡用手一點點搓洗幹淨,洗了好久才把整件衣服洗幹淨。
她現在算是冷靜下來,用來搪塞沈佳佳的理由,連自己都不信,沈佳佳沒追問下去才算過關了,她拿冰毛巾敷敷哭腫的眼睛,便去找他了。
葉祺蕭還坐在鋼琴前面發著呆,沈瑤瑤對他道:“溫府後院的桂花樹應該還沒落完。”這鬼理由,她自己都不信,這天氣就算沒落完,枝頭剩的也就枯幹的桂花。
向來葉祺蕭和溫瑾瑟都沒有什麼忌憚,別說這間溫府,以前溫瑾瑟被趕出門的時候直接招呼都不打就在葉祺蕭的寢殿睡了。
“是,”葉祺蕭還是那痴呆的神情,大概是還沒緩過來,“公主,我們去溫府,有東西看。”
沈瑤瑤倒了一杯熱茶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給他,但兩人都沒有喝,只是把茶杯握在手中,她哄道:“我們一起去看看,看看是什麼讓你這麼痴迷想念。”
葉祺蕭強打精神點點頭回答:“我們一起去便知道了。”
說罷,她便挽著葉祺蕭的手,一道去對門溫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