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吟半秒,隨即輕笑著轉身,“服務員。”
我招來正在給鄰桌倒水的服務員,指著手中的選單,“三斤小龍蝦,肝腰合炒,一打生蠔,兩串韭菜,一串羊腰子。”
我一邊點,一邊強壓笑意,朝張寧遠偷望。
只見張寧遠的表情從我報菜名開始就愈發不對了。
就跟八百年沒喝過水似的,杯沿就沒從唇邊放下。
“先這樣吧,不夠我們再添,謝謝。”
玩笑適可而止,我朝服務員點點頭:“麻煩再給我們來一箱酒。”
“……一箱?”張寧遠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怎麼,不夠的話——”
“什麼不夠,是太多了。”
張寧遠突然起身,快步朝店裡面走去。
沒一會兒,他就握著一瓶唯怡折返回來。
“喏,吃藥期間,最好別喝酒。”他將唯怡開瓶後,落到我面前。
我看著他突然變得堅決起來的神色,深吸口氣。
“這不是隨訪時間吧,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我都說了我想喝酒,那我不喝我出來幹嘛?看你喝?”
“如果你想的話,也可以。”
張寧遠打斷我的話,眸光閃爍,“或者,我替你喝。”
“……”
我被他這離譜的說辭給氣得折服了。
“原來張警官喝酒還喜歡觀眾在旁邊看著呢?那需不需要再給你鼓個掌啊?”
“……言一知,你……”張寧遠憋了半天,最終投降。
見他有些頹然的神色,我內心覺得有趣極了。
這個人,怎麼還是這麼不經逗。
我握著溫熱的唯怡瓶身,輕描淡寫地回到正題。
“張警官,直說吧,你約我出來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