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小彬告訴我他被收養這件事後,站在我的角度,我感受最明顯的事情就是——
所有的事情進展,好像都在加快。
所有的人和事,就像附著在一張巨大淩亂的蜘蛛網上。
而現在,這張網正在被某種力量拉扯著,快速收攏。
袁媛父親因為故意傷害被逮捕。
二樓男生父親回到這裡後,儼然以一副勝利者自居。
雖然他老婆沒法見人,但他卻一點兒也不收斂。
警察將二樓男生放出來這件事,好像給足了他底氣。
逢人就說這一切都是誤會,是袁媛父親自己教女無方,還想把鍋扔到自家兒子頭上。
明眼人都看在眼裡。
一個自己的媽都不管,自己兒子都不養的人,說出來的話誰會信?
不過都是為了挽回點自己的面子罷了。
殊不知他這個不忠不孝不義的名號,早就在他不在的這幾年,被他老媽給捅出去了。
越是急赤白臉地解釋,看上去就越像是狡辯。
二樓男生如今沒了學上,變得跟年長男生一樣,成了徹頭徹尾的混混。
他的母親躲進小鎮的家中待産,父親為了面子到處跟人嘴架。
鎮上所有的人對他們一家鄙夷的態度,全都肉眼可見的浮現在臉上。
這裡面的人,包括曾經跟二樓男生一起玩過的那些同齡人。
這段時間每次回家,我總能看到他一個人垂頭喪氣地蹲在壩子邊,鼓搗著什麼。
“怎麼,是不是覺得一個人很無聊?”我走上前,關切問道。
“……喲,稀客呢。”
二樓男生睨了我一眼,彎酸道:“怎麼,你跟他們一樣,來看我笑話的?”
“你身上有什麼笑話值得我浪費時間去看?”
我話說得很直白,二樓男生的臉唰一下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