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整套阿迪運動裝,腳上則是一雙嶄新的鴻星爾克運動鞋。
“這都是收養你的人給你買的嗎?”我眸光暗了暗,問道。
“嗯,阿姨他們還買了很多,對我也很熱情。”
張小彬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新鞋,抬頭聳肩,笑得有些無奈:“說實話,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患得患失,總害怕這是一場夢,醒來什麼都沒有。”
“他們看我的眼神越熱情,我就越心虛,這份愛不是給我的,而是屬於他們死去的兒子。”
“這讓我有種鳩佔鵲巢的感覺,也沒想好怎麼告訴你,就拖到了現在。”
我沒有說話。
張小彬的態度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站在他的角度,我勉強能夠理解。
但他越是這樣,我反而越猶豫。
以前的他,一無所有。
而如今的他,貌似突然間什麼都有了。
當一個人重新有了在乎的東西,還能像之前那樣,無所畏懼的去做事嗎?
下一秒。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那你現在住在哪兒?”
聞言,張小彬隨手朝主街方向一指:“街上,那是叔叔阿姨他們之前住的地方,只是因為常年在外面做生意,所以一直空著沒人住。”
“聽你這意思,他們生意做得很大?”我沉聲追問道。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但我覺得應該還行吧,畢竟他們在下面玩的時候,出手看上去挺闊綽。”
“而且說來也神奇,自從叔叔阿姨去了趟學校,好像就再也沒人找過我麻煩。”
張小彬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眼皮沒來由地跳了一下。
果然。
我就總覺得這段時間,老師們對張小彬的態度,對比之前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遲到早退這種換作往常,早就是一通罵了。
如今竟然一個個全都成了睜眼瞎,就算撞上了最多也就是一句輕飄飄的“下次低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