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靠著希望活下去。
重新燃起鬥志當然是好事,可我總覺得這股鬥志裡,還夾雜著張小彬自己給自己設下的死志。
如果我這個計劃最終沒有成功,他就替我去死,替我扛下這一切罪責。
是這意思嗎?
可張小彬,你擅自決定這一切,經過我同意了嗎?
“張小彬,我發現你這人挺有意思,怎麼老是覺得自己能扛下一切啊?”
我走上前,故作輕松地捏了捏他的肩膀:“但其實你瞧,你那肩膀還沒我寬呢。”
聞言,張小彬原本緊繃的神色怔了下,目光竟真的在我倆的肩膀上掃量,認真比對著我倆肩距。
“……明明就差不多。”張小彬抿著嘴,有些不服氣。
聽到這句話,我差點沒繃住。
時間有限,為了不被人發現,張小彬匆匆跟我說完林語的事後,提前離開。
目送黑影從公園洞口鑽出後,我也起身,朝洞口走去。
其實他講的,跟袁媛講的話結合起來,我基本能還原個七七八八。
大概就是我將林語打暈逃走後,有幾個人闖進了那個紅色房間,對林語上下其手了。
而林語母親趕到後,礙於那幾個人的身份,外加林語也不是第一次了,索性不了了之。
人就是這樣。
在巨大的威脅或誘惑面前,什麼都可以舍棄,經不起任何考驗。
從洞口鑽出後,穿過林蔭道,我一邊往回走,一邊回味整理著張小彬給的訊息。
忽然。
“咚!——”
一聲巨大悶響,從我側後身響起。
這個聲音在空曠場地上顯得格外刺耳,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高空落下。
我下意識轉過頭,朝聲源方向看去。
除了邊上那棟沉寂的居民樓外,什麼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