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在三人陰鬱的表情中掃了一圈,而後點頭,緩緩起身。
三人陰惻惻齊齊看向我們,一副看不得用眼神將林語撕碎的架勢。
“陳叔,”林語頂著暈紅醉意的臉,一秒切換成軟糯的聲音,將兜裡的錢都遞給老闆,“我朋友還在吃呢,剩下的酒錢他們會給你的。”
此刻,正是客流量最高峰。
陳叔忙得不可開交,瞄了眼遠處角落裡的三人,迷糊點頭:“昂,行行行,別給我整忘了就成。”
林語拉著我,轉身快步離去。
剛轉身我就聽見身後嘈雜的喧鬧聲中,是二樓男生氣急敗壞的質問。
“哥,就這麼讓林語走了?不出這口氣我憋得慌啊!”
“……你這麼厲害,那你去唄!”
“沒聽見她說什麼嗎?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媽被抓……”
聲音漸漸遠去,後面的我沒能聽得太清。
但今晚林語藉著酒勁脫口而出的這些資訊,已經足夠多了。
至少,讓我知道了他們四人內心最脆弱的點。
不過在知曉這些後,我卻並沒有多輕松的感覺。
無一例外,全與父母有關。
全是因為家庭的悲劇,才造就出如此扭曲的人性。
我該說他們活該嗎?活該生在那樣的家庭裡。
好像並不能。
被人送到這樣窒息的家庭裡,嚴格按照課本裡生長,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偏差。
那她活該嗎?當然不。
那……該怪誰呢?
算了,糾結這些沒有意義。
現在該知道的也知道得差不多,是時候辦正事了。
冷風將醉意吹散了一些。
我本就沒喝多少,加上暗中一直往地上倒酒,所以還算比較清醒。
林語倒是不知不覺喝得比較多,外加起來得太猛,現在走路都搖搖晃晃,我不得不時刻扶著她,以免她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