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表面上我仍然表示出懵懂模樣,下意識反駁:“沒有。”
“沒有嗎?”
林語對我的否認反倒露出些許詫異:“我還以為張小彬跟你說過呢。”
“……什麼?”
我突然感到心口猛地一墜,彷彿裡面有個人在猛烈拉扯著,“你這意思,難道張小彬也……吸……?”
“哦,那倒不至於,”
林語嘲諷地一撇嘴,“他家窮得叮當響了已經,拿什麼吸啊。”
“算了,怎麼又扯到他身上了,”
林語搖晃著腦袋,將話題拉了回來,“許家人不敢報警,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在偷偷種我剛才說的那東西。”
頓了頓,林語接著說道:“其實也不只是他們一家了,後山很多都有在種,原本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畢竟這東西利潤比他們幹一輩子農活都要高,但這段時間打壓得實在太狠,所以才歇下來了。”
“至於篩選條件,就不用我再說了吧,憑我們班長的腦袋瓜,不會想不到的。”
林語說完這話,親暱地捏捏我的臉,彷彿自己剛才說的是一些無足輕重的日常。
“……”
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接下一句。
我沒想到,剛才令人同情心痛的許佑北一家,背地裡竟然幹的是這個勾當。
直到林語說出這番話之前,我都一直深陷在愧疚之中。
無論我出於什麼目的,但在那個當下,我與他們中所有人無異,全是一條船上的同夥。
它會是我們這生中永遠也洗不清的汙點,會永遠伴隨我們直至死去。
她知曉一切後,必然會永受良心的煎熬,每天在懺悔中度過。
要想脫離這個痛苦,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變得跟他們一樣,摒棄良知與道義,成為一個麻木不仁的瘋子。
但那樣的她,還是她嗎?
我眼眸沉了沉,也明白了林語如此自信他們不會報警的原因。
本就是賊,自然怕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