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女的,不就是她男的在城裡打工賺了點兒錢嗎?懷這雜種整得跟揣了個寶貝疙瘩似的,有什麼了不起!就他們愛顯擺!”
一字一句,狠厲至極。
我只覺得大腦震驚到有些發懵,而後,心底的憤怒猶如決堤般蜂擁而出。
“……僅僅因為他們阻止了你們罵髒話,所以你就要刨人家兒子的墳???”
“怎麼,不可以嗎??”
二樓男生惡狠狠地瞥向棺材板:“父債子還,瞧不起我的人,都該死!”
頓了頓,他眼神眯起,充滿譏諷地跺了跺腳底的板子。
“其實吧,我已經夠寬宏大量了,讓這小雜種多活了這麼久。”
“要是當時我撞狠一點,這雜種說不定早投胎去了,還能茍活到今天?”
我不可置信地身形一抖,覆在林語手背上的手掌驟然攥緊。
剎那間,我聽見耳畔傳來一道輕聲痛呼。
“……痛……”林語忍不住蹙眉低喃。
“對不起。”我深吸口氣,咬牙擠出三個字,竭力調整著內心的憤怒。
這個人渣,特麼究竟在說什麼?
撞狠一點,又是什麼意思?
林語緊貼著我後背,自然能清晰感受到我情緒的變化。
她附到我耳邊,悄聲道:“班長,我知道你很善良,但沒必要為不認識的人生氣,對吧?而且剛才你都抓疼我了。”
我扭頭沉沉看向她:“所以,你知道這件事?”
“嗯……其實知道得也不是特別清楚,”
林語臉頰再次貼了上來,“我只知道他當時好像是打算偷輛腳踏車迎面撞上去讓她流産,結果撞歪了,但這女的最終還是被嚇到早産了。”
“估計是因為早産吧,反正這個許佑北生下來就一堆病,能活這麼久已經是奇跡了,哎……班長我好冷。”
林語淡淡嘆息著,聳肩摟緊我。
字裡行間,我沒有聽出一絲一毫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