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鎖在家裡時,每天聽得最多的聲音是炒菜聲?
我愣住了,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當我明白吳言這句話的意思時,我整個腦子都僵住了。
腦子裡像炸開了一朵煙花,轟地一下,五彩斑斕卻又混亂不堪。
萬家燈火的炒菜聲,對正常人來說,是家的味道,是溫馨的象徵。
可對周雲來說,卻是另一番滋味吧?
那是別人家的幸福,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溫暖,是日複一日的折磨。
她只能作為一個饑餓的旁觀者,默默聞著別人幸福的味道。
我突然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一陣惡心湧上心頭。
我捂著嘴,幹嘔了幾聲。
這他媽也太慘了吧?
可轉瞬間,被吳言點明真相的我,又有些害怕。
如果說困住周雲的是那半個手腕那麼粗的鐵鏈,那如今令我深陷囹圄的,則是這無形的精神折磨。
雖然我很同情周雲,但我可不想像周雲一樣,變成一個瘋子。
我還有大好的青春,我想活,我要活!
只要讓我擺脫這該死的炒菜聲,讓我做什麼都行。
“既然想擺脫的決心這麼堅定,那就盡快照我剛才說的做。”吳言聲音依舊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我點點頭,把他的話牢牢記在心裡。
我默默從枕頭底下摸出那個早被我壓平的紙飛機,上面膠帶仍然緊緊纏繞在上面,就像此刻揮之不去的炒菜聲,死死黏在我耳邊。
我望著手裡這個變形的紙飛機,明明如此輕的重量,此刻卻彷彿有千斤重。
就像一塊巨石,壓在我心口,讓我喘不上氣。
父母經過剛才的小插曲,如今又已經打起了鼾聲。
我孤獨的坐在床上,深吸口氣,半夜的冷空氣灌進肺裡,也讓我渾噩的大腦恢複了一絲清明。
我在心底暗暗重複了一遍吳言告訴我的步驟。
找個黃道吉日,燒了它,埋了它,了卻周雲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