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時間回溯
結果很快出來了。
我的大腦並沒有實質性損傷,額頭上的鼓包隔天就會消退,淤青也很快就會好。
醫生給我開了點擦傷的藥,讓我塗上去消腫。
但我母親卻堅持讓醫生在我額頭上綁上一層繃帶。
一開始,我不知道母親這是何用意。
但很快我就明白了。
母親拎著頭綁繃帶的我回來,幾乎路過看見我們,認識我們的人,都會第一時間湧過來,好奇問怎麼回事。
每到此刻,母親就會停下腳步,指著我的額頭,義憤填膺的控訴著那三個男生的“罪狀”。
就這樣,我就像個巡迴展示的商品一般,被母親拉著,一路走走停停,從醫院一路步行回到家樓下。
我母親拿著從醫院開回來的一沓報告單和腦部ct,直接敲響了三家的門。
牙齒和大腦孰輕孰重,是個正常人都能知道。
沒一會兒,母親大獲全勝。
我看著她手裡拿著四張百元大鈔,和一張五十塊。
那個時候的一百塊,還是黑色數字。
“家裡窮得響叮當,還好意思跟著別人打架,不給點教訓真能騎我臉上呢。”
母親冷哼一聲,將錢放進錢包裡。
不用猜也能知道,這50塊,估計已經是二樓男生那種家庭能拿得出來的極限。
畢竟他們父母對這個遠在鎮上的孩子,幾乎是不管不顧,幾乎只靠著他外婆每天撿點廢品過活。
二樓男生的衣服,也經常是灰撲撲的,到處都是補丁。
但這一點都不妨礙二樓男生的頑劣。
母親在鎮上有很高的聲譽,不僅僅是因為她是老師,更是因為她是當時我們這鎮上,學歷最高的人之一。
當時的老師幾乎都不是大學生,有些甚至不是科班出身。
但我母親跟我父親,畢業於西南師範大學。
所以文人的“傲骨”,讓我母親天然對這些人帶有一種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