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母親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我就說今天怎麼這麼主動呢?原來是跑出去偷吃這些垃圾!”
母親像是抓到了鐵證,惡狠狠的將我的手一甩,“很喜歡吃是吧?腿斷了都要出去吃是吧?好得很啊。看來你一定都吃飽了,那今天你就給我餓著,別吃飯!”
說完,母親轉身,直接將剛做好的飯一股腦倒進垃圾桶裡。
我全程沒開口為自己辯解一句。
因為自從上次李老師造我謠那次,我就發現了一件事。
說謊的隱形代價是很大的,除非是有不得不說謊的理由,或者是,說謊帶來的利益遠比說實話要大得多。
不然的話,就盡量少說話。
說多錯多,保持沉默也是一種處理方式。
比如小金庫就是很好的例子,在吳言的建議下,我用一頓毒打換來一個共享金庫,從某種角度上來講,反而是值得的。
現在也是這個情況。
但凡我為自己辯解一句,母親就會有十個新的問題拋向我,最好的方法就是別說話,當個啞巴。
“又不說話是吧?全世界都欠你!我上輩子欠你,半天放不出一個屁!”母親發現我一直沉默,氣急敗壞的將我柺杖一拖。
我沒拿穩,柺杖直接被她甩在了地上。
“不說話就去給我面壁思過!我什麼時候氣消了你再出來!”
說完,母親拽著我就朝衛生間裡拖。
我左腳不能行走,只能咬著牙一蹦一跳,踉踉蹌蹌的被她推搡進了衛生間。
“砰”的一聲,衛生間的門再次關上。
視線裡的一切變得黑暗無比,但比起第一次關禁閉而言,如今的我早已習慣了。
我甚至沒有哭鬧,身心都只感到深深的疲憊。
我將所有重心都偏向右腳,左腿伸得筆直,如此才能減輕膝蓋處的疼痛。
昏暗中,我摸到衛生間裡放著一張凳子。
凳子上放著一個臉盆,看樣子似乎是拿來接水的盆子。
我把盆子端下來放到地上,將凳子拉到身後,一屁股坐下。坐下瞬間,我感覺整個人緊張感都緩解了不少。
“成熟了不少嘛,比起第一次的你來說。”黑暗中,吳言的聲音是如此清晰的回蕩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