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君王連婚姻都不能自主,只能接受他國的要挾,這對於李玉真等人來說,是恥辱。
李嫣微微眯起了眼睛,笑道:“如果這麼替我不平,那就去想一想,要如何,才能夠讓法蘭西內部不穩,讓他們無暇顧及我們,當然,最好就是,一點一點地蠶食掉他們的根基,從而讓我們得到更多的好處。”
畢竟,合約裡面的條約是李嫣不得嫁入法蘭西的王室成為法蘭西的王後,可沒說她不能成為法蘭西的女王。
試問,哪一個普魯士人不想吞掉世仇的法國呢?
得到李嫣的命令,李玉真心裡立刻有了計較。
她覺得,自己必須要有個周密的計劃,順便請宣徽府的幾位官員好好談一談。
另一方面,教皇國方面,得到法利亞神甫的信件之後,主教們都炸了鍋了。
一方面希望教皇為她加冕,一方面,又希望教皇國預設她的宗教寬容令!
這在諸多的紅衣主教、樞機主教的眼裡,李嫣的想法簡直是大逆不道,在教皇面前吵成一團。
庇護六世捏著那封信件,坐在那裡沉默不語。
跟他的前輩不同,庇護六世擁有一張鵝蛋型的臉蛋,這讓他看上去比他的前任克雷芒十四世要和善多了。他的眼睛細長而又柔和,但是,依舊睿智,善於思辨。
連李嫣都知道克雷芒十四世的真正死因,庇護六世又如何不知呢?表面上,這位陛下死於憂鬱,可教皇國裡面誰不知道,克雷芒十四世在生命裡的最後幾年裡一直在暗殺的陰影下惴惴不安?
是的,在李嫣看起來約瑟夫二世並不怎麼樣,可是在義大利的諸多宗職人員眼裡,這位可是一位十分強勢的君王,而且一直以來,他的政治方向也十分明確,奧地利要鞏固王權,就必須先限制神權!
這才是克雷芒十四世一直擔心暗殺而導致鬱郁而終的真正原因。
而現在,庇護六世是教皇,雖然他今年才被推舉上來。
紅衣主教貝尼斯見機道:“陛下,比利時大公已經征服了普魯士,換而言之,從征服普魯士的那一天開始,她的治下就同時有了天主教教區和新教教區。所以,為了境內的穩定,她頒布寬容令,這是必須的。無論法蘭西的亨利四世還是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他們都這麼幹過。所以,我認為,適當地給予一點寬容,讓她能夠騰出手來壓制奧地利,這才是必須的。。”
貝尼斯的話立刻引起了一片竊竊私語
庇護六世道:“繼續。”
“是的,陛下。我以為,現在威脅到教皇國的,不是比利時大公,而是奧地利。最令我擔心的是,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約瑟夫二世在改革上偏於激進以至於他同樣是改革派的目前瑪麗亞·特蕾西亞都十分擔心,擔心他把自己的臣下都被逼得跳起來。問題是,”
貝尼斯紅衣主教遲疑了一下,道:“陛下,有情報表示,奧地利女王瑪麗亞·特蕾西亞感染了天花,她,她快不行了。一旦瑪麗亞·特蕾西亞去世,我們需要一個人牽制約瑟夫二世。”
“你的意思是,比利時大公?”
“是的,陛下。這位大公曾經俘虜過約瑟夫二世。就是內政上她無法幹涉奧地利,但是在軍事上,她能夠壓制奧地利。陛下,當年法蘭西國王亨利四世就是新教徒,可是他的孩子們都信奉天主教!這都是瑪戈王後的功勞。如果擔心比利時大公不夠虔誠,只要為她找一個天主教的丈夫,然後在她的宮廷裡面慢慢地推行天主教。”
“你的意思是?”
“凡爾賽方面希望比利時大公能夠跟法蘭西的旁支成員結婚,他們會授予這位王夫安茹公爵的頭銜以加強兩國的聯系。”
教皇庇護六世沉默了片刻之後,道:“好吧,只要比利時大公的丈夫是天主教徒,那麼,我就默許她的宗教寬容法案。而且,我也會親赴柏林,為她加冕。”
即便李嫣採取了宗教寬容法案又如何?要知道,原來普魯士勃蘭登堡家族是新教徒!既然普魯士的新任女王願意接受天主教的加冕,也對教皇國來說,也是一次勝利。
麵包要一口一口地吃,這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