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奧地利公主,就是已經出嫁了,對奧地利的事情也不陌生。瑪麗·安託瓦內特一直都知道的,她的哥哥約瑟夫二世是一位改革者,他曾經為她講過奧地利的現狀:制約國家發展的農奴制,眾多的諸侯,還有教皇國……這都是阻礙奧地利的美好遠景的障礙。
瑪麗·安託瓦內特不止一次聽哥哥說過,要讓奧地利變得更加美好,就必須先改變這一切。她也知道,她的母親認為她的哥哥過於激進,而考尼茨·裡特貝格不僅僅是她的母親瑪麗亞·特蕾西亞信賴的重臣,還是她母親認定的、將來要留給她哥哥的左膀右臂。
可是現在,不但考尼茨陷在了比利時,就是她的約瑟夫哥哥也吃了敗仗!
作為奧地利公主≈法蘭西王後,瑪麗·安託瓦內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中世紀開始,君主們統治國家靠的是力量,強大的力量。現在,她的哥哥約瑟夫二世吃了敗仗,直接就意味著哈布斯堡的統治遭到的動搖。
是的,現在她的母親瑪麗亞·特蕾西亞女王還在,而且奧地利的權力也一直掌握在瑪麗亞·特蕾西亞的手中,這也是她的哥哥約瑟夫二世選擇出兵攻打比利時大公的原因:當談判桌上失利的時候,就只能靠武力奪回奧屬尼德蘭。
可是現在,奧地利方面不但顯示出了她在外交上的軟弱,還顯示出了武力值的欠缺,現在又沒了考尼茨·裡特貝格親王這樣的能臣,那豈不是說……
無數的念頭在瑪麗·安託瓦內特的腦海裡翻飛,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爾塞德·菲爾遜一下子抓住了重點:“西裡西亞?”
藍貝爾王妃也明白過來了:“那不是,那不是一直被普魯士佔領嗎?”
“是的,夫人。不僅僅是一直被普魯士佔領的那部分,就是奧地利手中殘存著的那部分,也被送給了比利時大公。”
“這,這不是,奧地利方面想要普魯士跟比利時大公開戰?”
禍水東引,讓普魯士分擔比利時的軍隊壓力,這的確是那位女王的作風。也是當下最簡單也最有效的讓奧地利暫時獲得和平的手段。
“比利時,比利時和普魯士分別是什麼反應?”
奧地利駐法蘭西大使梅耶爾伯爵的聲音在走廊外面響起:“陛下,皇太後陛下希望您能促成比利時跟普魯士開戰。”
瑪麗·安託瓦內特驚呆了,她甚至是有些慌亂地道:“可是,可是裡特貝格親王說過,要我不涉入法蘭西政治。至少,至少是在我生下法蘭西的小王子之前……”
“形勢發生了變化,殿下。”
瑪麗·安託瓦內特注意到了梅耶爾的措辭。
殿下,那就是說,法蘭西跟奧地利的聯盟崩潰了,她不再是法蘭西的王後陛下了。
瑪麗·安託瓦內特生生地打了個冷戰。
“你,你說什麼?梅耶爾伯爵?”
“這是裡特貝格親王臨行前給女王的建議。殿下。比利時的實力已經超過了各國的想象,比利時海軍的強大,就是歐羅巴各國聯合起來都不是對手。如果她只是海上強大也就算了,可她在陸地上也一樣強大!這次皇帝陛下偷襲失利就是最好的證明……”
“梅耶爾伯爵,有一點您弄錯了,貴國的皇帝陛下的確是偷襲,但是比利時大公卻不是一無所知。雖然表面上一點都看不出來,但是,比利時大公一開始就是用自己在做誘餌,因此,貴國的皇帝陛下面對的,其實是嚴正以待的比利時大公和她的軍隊。”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梅耶爾伯爵的身後響起,大家紛紛望過去,不是舒瓦瑟爾公爵又是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