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的刀劍出鞘聲。
這些衛士們已經把手裡的刀劍拔出了一半,如果不是王忠嗣攔著,他們絕對會要這家夥好看。
“小將軍言重了。”那人笑眯眯地道,“日後諸位將軍就知道了,替將作監測試鋼化玻璃的強度也是軍中非常規訓練之一。”
王忠嗣奇道:“竟然有這樣的事兒?”
“是的,大夫。”
伴隨著玻璃和火銃等新事物的出現,就連戰爭的模式都在悄悄地發生著改變,這是李嫣及其治下不少人共同的認知。
那蘇瑾還不信,道:“這將作監這麼折騰做什麼?玻璃跟陶瓷一樣易碎,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嗎?”
“可誰讓各城越發喜歡用整面整面的玻璃牆呢?尤其是各家商鋪,沒有個玻璃牆,就好似矮了對手一層一般。因此,殿下也只能讓將作監研製更加堅固耐用又不容易傷人的玻璃了。”
“難不成,你們還想造能防得住遮蔽的關鍵字的玻璃牆不成?”
“有何不可?在鋼化玻璃出現之前,誰還想過,這玻璃渣子還能不傷人。”
那蘇瑾當時就愣住了。
王忠嗣的軍事技能全點滿了,政治點數雖然十點點了八點,也不算差,可是這方面,就不及格了。可饒是如此,王忠嗣還是隱隱覺得,李嫣會這麼做,背後必定有深意,只是就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又是什麼樣的情況下能用得上了。
正在王忠嗣心思翻轉間,那引路的小吏忽然站住了。
王忠嗣很奇怪,一抬頭,立刻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怎麼前面有那麼老大的一塊冰?定睛一看,不覺愣住了。
那不是冰麼?
巨大的,長超過六尺,寬超過四尺,巨大而透明的冰塊,而冰塊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
那小吏道:“喲,這不是裴相公府上的車子嗎?”
“你知道?”
“誰不知道,裴相公偏愛這北海的白蝦啊。因此,每旬兩次,都會有這樣的車子,往裴相公府上送蝦。”
“北海白蝦?”
“對。那蝦又叫鈎蝦,活的鈎蝦是半透明的,甚至能看到青色的管子。據說,最早吃這個的正是公主殿下,不想,裴相公與諸位大人嘗過之後,也喜歡上了。託賴諸位大人的洪福,如今北海到鷹堡已經修建了一條新路。”
王忠嗣道:“新路?聽著,不像是官道。”
“自然不是官道,是糧道。各地的百姓繳納官糧能走,還有商隊們,只要繳納一定的費用,一樣能走。”
有人嗤笑道:“天地這麼大,誰樂意個個付買路錢?”
那小吏笑而不答,反而道:“看起來,裴相公家的車隊是堵著了,我去說說,讓大夫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