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秉鑒道:“我,我就怕來不及。好友,你且幫我參詳參詳。”
顧盛道:“浩官。我記得,這滿清就有禁止纏足的禁令。這大唐又從無纏足之說,若是有人以此在背後嘲笑唐人和唐人女子……浩官,唐人女子可是能做官的啊!”
何止是能做官!這政事堂有一半是女人呢!就連左右議事廳,女人也佔據了一半席位。
伍秉鑒道:“我想,大約,問題就在這裡了。這個世上永遠都少不了腐儒閑漢。”
在伍秉鑒看來,原因,如果要說一個現成又說得過去的,也不難。誰讓女皇陛下的政事堂和左右議事廳裡面的臣子們有一半是女人呢?!科舉考試自古以來就被稱為是千軍萬馬走獨木橋。可是大唐的科舉考試,不僅對男子開放,甚至還對女性學子開放。如此取士,怕是在那些腐儒的眼裡,是這些女人奪了本該屬於他們的機會,因此,他們才以此為由頭。哪怕最開始的時候只是閑話,可在這些腐儒的眼裡,八成都盼著女皇陛下把那些女性官員都罷黜了一半,好把位置空出來給他們。
伍秉鑒覺得,只有這個理由才配得上清河公主今日丟了公主的好儀態,拿著這個由頭發落自己父女。
顧盛道:“可是浩官。若是僅僅因為這個原因,公主殿下又何須發作於你?她難道不能直接發作那些人嗎?”
這也不符合一國公主的教養啊。
以清河公主的地位和權勢,她有什麼不能直接發作那些腐儒閑漢,非要把伍秉鑒父女叫到跟前,又發作一通,然後把人攆出來?
伍秉鑒跟顧盛交換了一個神色,點了點頭。
沒錯,他也是這麼想的。
兩人再度低下頭,沉默了片刻之後,伍秉鑒這才小聲道:“我,我們就當著是原因所在好了。這纏足之風由來已久,滿人那麼忌諱,可終究是沒能禁了此事,反而旗人家的女兒纏起了刀條兒。你說,是不是因為這纏足之風十分頑固……不,不大像。”
說到最後,伍秉鑒自己都搖頭了。
不止如此,他覺得,如果是因為忌諱纏足而這麼做,倒是顯得這李唐王室沒有是氣量,也沒有什麼手段。
可是想來想去,伍秉鑒都想不透,為什麼這清河公主呼拉巴拉地把他父女倆叫去,然後來這麼一通啊。
顧盛道:“浩官,這事兒,要不要跟晉商那邊聯系一下?”
伍秉鑒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點了頭:
“好吧。”
雖然原因十分荒唐,但是他還是覺得,這事兒,十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