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也請讓我提醒您。陛下的朝堂之中有你們黃種人,也有白人和黑人。美洲白人,也就是來自大瑛洲的白人,他們是白人群體之中最不受歡迎的一個群體。他們不懂得尊重別人,經常指責別人是野蠻人,實際上,他們自己並沒有接受過什麼像樣的教育,更談不上什麼素質。如果我是您的話,我會讓您可愛又美麗的女兒跟這個家夥保持距離。抱歉,交淺言深,失禮了。”
看著巨漢一般的桑塔慢慢走開,伍秉鑒這才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方才這個黑人走開的時候,他甚至感覺到地面都在震動。
伍雨薇躲在最後面,等這個桑塔走開了,她才撲上來:“爹!你還好吧?”
“沒,沒事,就是腳軟了。”
方才伍秉鑒可真的怕對方動手打他。畢竟,這事兒似乎是自己的女兒先犯了人家的忌諱。
“對不起,爹,都是我的錯。”
伍秉鑒道:“也是我不小心,竟然忘記提醒你了。”
“那爹,我們要繼續逛下去嗎?看起來,這個昆,這個黑人似乎是這座道觀裡的人。”
伍秉鑒道:“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跟朝廷搭上關系。扶我起來。”
伍家商行畢竟是廣州十三行之一。昔年清王朝閉關鎖國,只有廣州一處通商口岸。而廣州十三行則擁有清王朝的對外貿易的壟斷權。可以說,伍秉鑒能夠成為東方首富,跟他超前的經營理念有關,也跟廣州十三行的特殊地位有關。
問題是,現在,清王朝滅亡了,整個華夏都到了大唐女皇的手裡,廣州十三行的特權不再。更別說,大唐律令對有些東西管得十分嚴格,就跟那句話說的那樣,掙錢的法子都寫在了刑律裡面。
伍雨薇跟顧盛立刻照做。
顧盛道:“抱歉,浩官,我給你添麻煩了。”
“不,我的朋友,我只是沒有比現在更清楚,在號稱自由和平等的大唐帝國境內,種族歧視問題竟然會這麼嚴重。”
顧盛道:“雖然我很想說,大唐律令在很多方面都偏向黑人,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女皇陛下已經做到了公正和平等,而大瑛洲的白人跟黑人如此對立,是我們自己的緣故。”
“顧?”
“浩官。別擔心,我沒事。”
當初顧盛就是不想面對僅剩的親友向他灌輸仇視黑人的思想,因此才背井離鄉來到東方的。
“現在最要緊的,是生意。”
“顧,錢可以在賺,但是……”
“這不是生意,浩官,你說過的,我們是為了鋪子上幾千夥計的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