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站在門口,人還沒有過來,但是貝克特身上的那股氣場已經將他跟菲爾遜區別開了。也許只有眯起眼睛不自覺地虛按著腰裡的佩劍的路易·菲利普能夠跟他一較短長了。
也只是這麼一個照面,在場的三位男士的區別就非常明顯了:菲爾遜,也許他有成為獨裁者的資質,但是迄今為止還是凡爾賽的衛隊軍官的他,還沒有經過暴風雨的洗禮,就好似沒有經過打磨的璞玉,雖然質地細膩,卻依舊難以吸引人的眼球。
反而是路易·菲利普,雖然說因為天生麗質,讓他在海上兜了近一年都沒有把他曬成小麥色,但是,那種走過沙場見過血的征伐之氣,卻是實實在在的。
路易·菲利普敢發誓,這個英國人,詹姆斯·貝克特勳爵,他也是真正從戰場上走過來的。
按照凡爾賽的禮節,貝克特先對沙特爾公爵夫人行了吻手禮,這才抬起頭,把目光轉向了路易·菲利普:“啊~這位一定就是利穆贊公爵特別委任的勝利號指揮官方丹勳爵閣下。”
沙特爾公爵夫人吃驚地道:“您認識他?”
“我想,最近才回到凡爾賽的、我還不認識的法蘭西年輕貴族之中,有這個資格進入您的沙龍的人屈指可數。除了方丹勳爵,沒有別人了。”
沙特爾公爵夫人的小姑子,昂吉安公爵夫人産期將近,加上昂吉安公爵夫人素來身體柔弱,因此今天來參加沙龍的,是昂吉安公爵夫人的小姑子,也就是八世孔代親王路易·約瑟夫·德·波旁的長女,還是個未婚少女的克萊門特夫人。
只見這位年輕的小姐驚訝地道:“您還不認識的法蘭西年輕貴族!請問,你已經認識了凡爾賽現有的所有的年輕貴族嗎?”
“當然,夫人,我的記憶力很好。”
“這怎麼可能!凡爾賽可是有上萬貴族呢!抱歉,我不是懷疑您的話,我,我只是好奇,這是您第一次來法蘭西嗎?”
“當然,夫人。”
“那,您怎麼做到的?還是說,您其實是英國國王的秘密騎士?”
所謂秘密騎士,另一層涵義就是密探。
法蘭西國王路易十五當然有自己的密探,只不過克萊門特夫人這種貴族小姐只是聽說過,並沒有見過其中任何一個成員。
“不,不是,夫人。我只是記憶力比較好而已。”
“啊,抱歉。”
路易·菲利普笑著打圓場道:“這個世界上,記憶力好的人不算少,但是,好到跟勳爵這樣的人就非常少了,一百年都未必能夠出現一個。克萊門特夫人會驚訝,也是理所應當的。”
路易·菲利普這樣說,克萊門特夫人忍不住低下了頭。雖然她的臉上抹著厚厚的胭脂,可是她的嬌羞之態卻引起了菲利普的警覺。
路易·菲利普的語速都比之前快了半拍:“今天可真是巧了,我正想有事拜託公爵夫人呢。”
沙特爾公爵夫人笑道:“啊呀?有什麼事情是我們的大英雄方丹勳爵做不到需要我這樣的弱女子幫忙的呢?”
“當然,我想,在座的,也許只有您能幫到我了。”
聽到菲利普這麼說,大家都來了興致。就是沙特爾公爵夫人也忍不住收起了手裡的扇子,道:
“哦?請問,是什麼事情呢?”
“我想請教夫人的是,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打動一位出身高貴的小姐的心。”
克萊門特夫人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道:“您已經有愛慕的人了嗎?”
而詹姆斯·貝克特則眯起了眼睛,插嘴道:“勳爵閣下,請問您說的這位小姐,可是利穆贊弗留利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