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遜道:“可是殿下,那太遙遠了。您為什麼不試著現在就跟利穆贊公爵交朋友呢?”
王儲妃瑪麗·安託瓦內特的地位不穩,已經是凡爾賽,不,應該說是歐羅巴公開的秘密。而種種跡象表明,王儲的不配合徹底堵死了王儲妃靠著子嗣穩固自己的地位的這條路。所以,王儲妃只能選擇用別的方法來穩固自己的地位。
“現在嗎?”
瑪麗·安託瓦內特都跟國王的情婦低頭了,李嫣又不是王儲的情婦,她又有什麼理由不能跟對方交好呢?
只是短短地遲疑,瑪麗·安託瓦內特就做出了決定。她在鞋子外面套上木屐,帶著侍從和女官們跟在丈夫後面往小特裡亞農宮而去。
凡爾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王儲路易·奧古斯塔帶著侍從們前往小特裡亞農宮,所有的人都不會覺得驚訝,反而認為是理所當然、應該祝福的,但是,王儲妃瑪麗·安託瓦內特前往小特裡亞農宮,就是一樁大新聞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對瑪麗·安託瓦內特的到來而吃驚不已,就連她的丈夫路易·奧古斯塔也一樣。
路易·奧古斯塔是第一個起來,並且走過來迎接她的人。
跟大多數的夫婦那樣,瑪麗·安託瓦內特給了丈夫一個眼神,這才對一樣站起來迎接她的李嫣道:“抱歉,利穆贊公爵,冒昧來訪,您不介意吧?”
“當然,殿下駕臨,蓬蓽生輝。請坐。”
瑪麗·安託瓦內特一抬頭,就看見對面的杜巴麗夫人對著她冷笑。瑪麗·安託瓦內特心中別提有多不舒服了。但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的她沒有資格任性。
以前的瑪麗·安託瓦內特就是不得貴族們的喜歡,也知道自己擁有人民虔誠的心,可是現在,她比任何人清楚,現在的法蘭西,不但貴族討厭她,就連人民也不喜歡她,而杜巴麗夫人偏偏對國王擁有很大的影響力。換而言之,如果杜巴麗夫人說服了國王,那麼,她跟王儲沒有圓房的現在,這段婚姻隨時都可能被取消。
她雖然出身於強大的哈布斯堡家族,可是在這方面,她的孃家根本就不可能給她帶來什麼有效的幫助。
最後,瑪麗·安託瓦內特還是選擇了退讓:她對杜巴麗夫人點點頭,然後坐了下來。
王儲妃的退讓並沒有用,實在是當初王儲妃剛嫁過來的半年多時間裡面,杜巴麗夫人受夠了她的漠視和輕蔑,因此,新客人落座之後,杜巴麗夫人就用一種格外興致高昂的語氣道:
“珠璣,你知道嗎?現在,你已經是凡爾賽新的時尚風標了!”
李嫣還沒有回答,皇室夫人瑪麗·克洛蒂爾德已經先開口了:“真的嗎?讓娜?”
“當然,尊貴的殿下。”作為皇室夫人,瑪麗·克洛蒂爾德完全夠得上這個敬稱,只是,在王儲妃面前,刻意稱呼她的小姑子為尊貴的殿下,杜巴麗夫人的態度已經顯而易見了:“最明顯的,凡爾賽以前可沒有木屐!我們有高跟鞋,但是我們沒有木屐。所以,跟您的兄弟阿圖瓦伯爵這樣的貴人也不得不每天丟掉一雙鞋子。可是有了木屐之後,我們完全不用為花園的泥濘而苦惱了。而且,現在木屐也成了考校儀態的一項新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