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漿果看似長得相似,但其實一甜一澀。
穆軒嵐去的那個地方,漿果是澀的,不能食用;牧九明那邊則恰恰相反,那紅漿果微甜好吃。
他在往麻布衣服上塗時便發現,澀的漿果可以塗在抹布衣服上,甜的卻沾不上去。
哪怕穿著衣服,模仿跌倒在漿果上的姿勢後,甜的漿果也只能形成圓圓的果漬,完全形不成擦痕。
穆軒嵐意外地挑了挑眉,“這倒是省了我們好幾天的時間,那就別廢話了,繼續派人去那邊找吧。”
他沒有要出去的意思,畢竟剛收了信,肯定要跟千千寫回信的。牧九明知道這是他的習慣,而且接下來的事情已經清晰,他便點頭立刻出去安排事宜。
穆軒嵐心情愉悅的看著寫好的回信,等墨跡幹透時再差人送出時,又有暗衛過來稟報訊息。
這次送信的不是秦千千,而是元德。
“陛下,元統領說若不是他抽不開身一定會親自過來,這幾日秦老闆看他看的嚴。他想讓我們稟報的是,秦老闆近幾日身體不好,但聽說叄餘坊出了什麼問題,秦老闆想揹著您外出一趟。”
元德不知道她給陛下的信中寫了什麼,不知道她是否坦白了這件事情,於是便只能差人匆忙趕來,把此事稟報給穆軒嵐。
穆軒嵐確實有些訝異,千千給他的信中的確沒有說過這事。不過那布衣坊,又會出怎麼樣的大事,甚至能驚動千千呢?
想起之前她可是從不離京的,穆軒嵐心中便犯起了嘀咕,沉思片刻後,他便差人去給元德回話。
“此事我知道了,她想離京處理事情,就讓她去吧。告訴元德多派些人保護她,不過不可明行,暗裡跟著就是。”
順便把回信裝進信封,讓那人也傳出去。既然千千不想讓自己知道,那穆軒嵐便裝作不知情。信中除了日常的寒暄之外,他什麼都沒說。
剛好自己還要在這裡停留幾日,千千若是有事做的話,也不會太過無聊。
又是兩日後,元德送來的信已經告知穆軒嵐,千千已經離京了。他們這邊還是沒有絲毫進展,說著波瀾不驚的穆軒嵐也有些著急了。
放下元德的信後,穆軒嵐便下定決心,他看著如坐針氈的牧九明,語氣篤定地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們便去攀那座峭壁,再難也要爬上去看看。”
那裡的地勢很是奇怪:瀑布傾斜而下的峭壁足足百丈高,與周邊的山格格不入,可以說高的不像話。因此最開始探查四周,便先把這部分排除在外。
可現在別處都找遍了也毫無線索,那眼前光滑的峭壁再難攀,他們也得去試試了。
站在山腳仰頭看著光滑的峭壁時,牧九明和穆軒嵐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你說,尋常婦人真的能揹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爬到這山巔上嗎?”牧九明有些猶豫地說道,別說那人是隻負責耕織的婦人,哪怕是有些武功的自己,看著這個也犯怵。
穆軒嵐又擰眉沉思,這才發覺,不說那婦人能不能上去,那死者便上不去。況且他身上沾染的苔蘚是在後肩部分,攀爬峭壁怎麼也蹭不到那裡。
他沉思的時喜歡獨自一人,於是他便讓牧九明和旁人先退下四散尋找,他則是隨意在河邊找了個平坦的石頭,席地而坐。
高山後面的光景他們不清楚,可這個地方確實是個風水寶地。若守山派在山巔的話,那真是佔據了易守難攻的絕對有利地位。
穆軒嵐指尖輕輕敲擊在自己的膝蓋上,他抬頭望著四周,設身處境地想,若自己是姜千秋,探秘的人已經走到了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