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舉動不同尋常,褚譯又問,“遇到什麼事了嗎?”
看!在遠離故鄉的陌生城市,有一個這麼心心念念為我的人。龍雪意這麼想。椅腳的矮藤曼在肆意生長,它攀進了龍雪意的心裡,從胸口開出了一朵粉色的花。
她搖頭,“我在等你。”
褚譯愣住,不是因為遲鈍,是因為他等這一刻等了太長時間。
“我在等你”像有迴音一遍遍在腦子裡重複,心底因極度幸福而湧起濃鬱的苦澀。
龍雪意抬起手去夠他寬大的手掌,“手上的傷好了嗎?”
他的手真好看,有成熟男性應有的力量感。手指勻稱修長,手掌寬大,手心紋路清晰,手背脈絡有力。就這麼翻來覆去細細地看,捏起每一根手指順著關節彎折,像檢查一臺精密的儀器。
褚譯立在她面前,任她低著頭擺弄,開口時聲音很輕,“早好了,只是個小問題。”
龍雪意放下他此刻完好的手,這隻手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時的駭人青紫歷歷在目,她鼻頭一酸,紅了眼眶,哽咽著說,“對不起...”
褚譯躬身將人摟了起來,壓進懷裡。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懷裡纖細的人突然由細聲嗚咽轉為放聲大哭,泣不成聲,“誰——誰讓你不怪?你——你要是說我兩句,我心裡還能好受一點...”
褚譯低頭吻她的發頂,悶悶地笑帶動胸腔共振。有這份偏愛的加持,龍雪意哭起來更加不管不顧,涕淚橫流之下才發現自己出門只帶了手機,她尷尬地埋在褚譯胸口,“鼻涕擦在你襯衣上了...”
她悶在他的胸口講話,撥出的熱氣溫暖他的心口,褚譯感受到那裡的一片濕熱。
“沒關系,回家換就行。”
兩人在街邊擁在一起,褚譯的後背將她遮了個嚴嚴實實。等她哭聲小下去,直至慢慢消失了,褚譯問她,“餓不餓?”
晚上十點半,她晚飯還沒吃。激烈的情緒讓她暫時忘記了饑餓,現在被褚譯這麼一問,只覺得肚子餓到雙腿都在發軟。
“好餓,我忘記吃晚飯。”
頭抬起來之前,還不忘在他胸口換一片幹淨的衣料擦幹臉上未幹掉的淚痕。
她離開褚譯的胸口,先貼左臉上去,再換成貼右臉,最後是下巴,直到自己變得幹爽。
褚譯愛看她在自己面前的肆無忌憚的模樣,自然無所謂一件高定的襯衣。只覺得她反複地輕蹭好像親吻,讓他心裡發癢。
“就在附近吃?”
這個時間別墅的阿姨早下班了,回家自己做也需要不少時間。
“回公寓煮麵和你吃,好不好?”龍雪意提議。
她沒發覺她的手一直扶在男人的後腰處,這是剛才褚譯將她從長椅上撈起時,她因借力而自然産出的舉動。
褚譯垂眸看了一眼貼著自己站的人,拇指指腹撫過她的眼下,盯著那雙哭到紅腫的漂亮眼睛,這裡的眼淚是為他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