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同事說自己這個前特戰人員遭受了家庭暴力?
“我怎麼感覺沒法相信你呢?”他看了她一眼,說道。
顧雪柔臉紅了,知道了江孝文沒有結婚之後,她真的汗顏無地,都沒臉跟他解釋,也沒臉跟他求饒。想到自己這些年過的那些苦逼日子,那些生不如死,活著每天都在思念著他和痛惜失去了他的日子中的煎熬,如果這些痛苦有意義也就罷了,如果她的離開成全了哥哥的幸福,成全了他在自己心中完美無缺的形象,也就罷了!最難堪最羞辱的是這一切的一切全都不具意義,不過是自己不夠信任他活生生作出來的!
“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懷疑哥了。”她實在無話可說,覺得特別丟臉,想到這些年他竟然真的沒結婚,那就是說哥哥當初跟自己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依然是自己崇拜了那麼多年的小江哥哥,依然是自己愛著尊敬著的那個偶像!
“不信你!”江孝文一點兒面子都沒給她地說道。
“那要怎麼才能相信?”顧雪柔眼巴巴地望著他,她是個一著急就容易激動的性子,而且一激動就容易幹傻事!當年她一個激動就能跟她老媽槓上,打死不求饒;即使面對兇神惡煞的魏小東,六歲的她一著急一激動起來,也敢硬著腦袋頂上……
她想到自己冤枉哥哥是個壞人爛人,又因為不捨得親眼看著他成了爛人壞人,一走了之,丟下他這麼多年,實在是太對不起他了!她這輩子從沒對不起過誰,偏偏就對不起了於己有恩的江孝文!那些年他照顧她寵愛她的記憶湧上腦海,與自己對他的所作所為相形對比,她汗顏無地,突然一矮身跪在他雙膝之間,緊緊地靠著他,腦袋放在他的膝蓋上,哐哐哐地一連給他磕了三個頭,每一下都磕得特別重,腦袋砸在江孝文大腿上,把猝不及防的江孝文嚇了一跳。她耐摔耐造的也沒覺得疼,只是特別實在地道歉道:“哥你別生氣了,我給你磕頭了!”
江孝文被她這麼生猛的動作弄得半天不知所措,過了好久才伸手扶著她,嘴上道:“你這是幹嘛呢?”
顧雪柔抬起頭,看著他,見他嘴角的線條依然稱不上柔和,就以為他還在跟自己生氣,情緒上湧,撲通一下趴在地上五體投地給江孝文正正經經地磕個頭的想法都閃了一下——
好在這時江孝文從沙發上下來了,伸手扶著她說道:“胡鬧!你能正經兒點兒不?磕什麼頭啊?”
“我錯了,只要哥不生我的氣了,我心甘情願給哥磕頭。”她眼睛盯著他,臉頰因為剛剛的心情激動變得通紅。她說到心情激動處,剛剛一閃而過的念頭鬼使神差地又閃了回來,她性格沖動,一念執著,想到做到,撲通一下趴在地毯上,竟然真地給江孝文恭恭敬敬地磕頭賠罪了。
江孝文被她弄得啼笑皆非,眼睛看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他臉上從重逢開始就始終顯得有些氣惱的神色終於消失了。
顧雪柔磕了一個,直起身來,正打算接著磕第二個,就見對面的江孝文竟然伏下身去,回了她一個。她驚訝地看著他,手本能地伸出去了,扶住他說道:“哥你幹什麼啊?”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顧雪柔卻憑借這一眼,立即知道他不生氣了,這一下心花都怒放了出來,開了漫天的雲錦似的。她立即笑了,眼睛盯著跟自己對跪的他說道:“哥你不生我的氣啦?”
“氣你什麼啊?我本來也沒生氣。”
“還不承認呢,明明就是生我的氣了。哥,以後我都聽你的話,再也不擰著你來,這輩子都不惹你煩惱,好不好?”
江孝文嘴角微微翹了一下,嘴唇微動,像是要說話,卻沒說出來。
“哥,你說——這樣哥哥給我磕頭,我也給哥哥磕頭,我們倆像不像是在拜天地?”
江孝文沒說話,起身坐在沙發上,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子。顧雪柔知道他的意思,不過她卻沒從地上起來,她直接膝行向前,一把抱住江孝文的腰,抱得緊緊地,臉貼著他肚子的位置,聲音有些悶地對著他的肚子說道:“哥,我們倆結婚吧?”
江孝文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顧雪柔感到了,她心想哥哥不願意嗎?不願意的話,同居一輩子也行!於是她抱得更緊了,胳膊使勁兒摟著江孝文的腰,對著他的肚子改口說道:“那——不然同居也行!我只要能一輩子陪在哥身邊,就心滿意足了。”
江孝文的手動了動,像是要掰開她抱著自己腰的胳膊,顧雪柔心慌地想到莫非同居一輩子哥哥也不願意嗎?那難道是想要偶爾興起了,過來跟自己睡一睡的意思?類似那種週末情婦什麼的?她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好像——好像也行:“那——那就當哥哥的情人也行!哥你想我了,我就去找你,平時我絕對不會去惹你煩!”
“你都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江孝文總算是能發出聲音來了,被她幾句話惹出來的情緒讓他俊逸的眉眼兒都亂了,抬手就彈了她腦門一下,把顧雪柔彈得哎呦了一聲,他還不解恨,伸手把她頭毛揉搓了半天才說:“這真就是鉛球啊!還是空心兒的!捶一下裡面八成有水響!”
顧雪柔被他揉得搖頭晃腦,反正她抗摔耐造,不怕揉。她等他揉夠了,一把扒拉開弄亂了的頭發,一往無前十足勇猛地對江孝文說道:“哥,你不喜歡我了?”
“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