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看不見臉,想來他此刻也一定是在笑的。
“也不算浪費罷,你不是還知道了學有兩種寫法。”
下一天,陸雲晟路過姜苡枝的書案,便順便看了一眼。
她人不知道去了哪裡,案上的本子還留著謄抄的記錄。
想必她是中途有了些什麼事。
可又到了下一日,陸雲晟再看,本子還是原封不動地攤在那裡。
再下一日也是這樣。
直到又過了一天,他在案前準備寫些東西,忽然便看見姜苡枝正向這邊走過來。
“為什麼我的風箏飛不起來啊,明明外面風都那麼大了啊?”
這問題倒是真真出乎他意料。
可陸雲晟還是先放下筆接過風箏觀察片刻,這才回答她:“這風箏後面太重,你將它前後調換一下便好了。”
“不過,”解決完姜苡枝的疑惑,他繼而提出他的疑惑,“你不是要學寫字嗎?”
姜苡枝訕笑:“我只是突然想通了而已,你幫我寫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且,一個人註定是沒有辦法認真學習的,”什麼東西到了她手上都能夠被轉起來,“一個人玩倒是可以。”
外面忽然變得平靜無風,姜苡枝也就不急著出去試驗,索性到他旁邊坐下來。
她看著陸雲晟思索片刻,遞給她只毛筆。
“那你可以教教我嗎?”
姜苡枝歪頭表示沒聽懂,於是陸雲晟又開口:“你那個世界的字。”
“你學這個幹什麼,這裡又沒人用這個。”
“你不是就在用。”
這話說得隨意,可姜苡枝卻難得沉默一會。
她接過筆,“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教你一下吧。”
毛筆被她握在手中,洋洋灑灑地在紙上寫下字,“這個是學。”
她又繼續寫,“這個就是習。”
兩個人算得上有來有往,時間就這樣被消磨到下午。
最近朝廷好像出了什麼事情,雖然不至於同從前一樣忙碌,但也沒有太清閑。
譬如現在,他起身說要出去一趟。
姜苡枝也不攔他,甚至都沒起身,只拉著他的手小幅度地晃晃,同他說晚上再見。
晚上的確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