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
姜苡枝把手上的紅紙隨手一放,而後便去嵐陸雲晟的脖子,對方也配合著將她抱到腿上。
“你不問我去做什麼嗎?”
好像玩頭發已經快要成為陸雲晟肌肉記憶似的習慣。
男子過了弱冠之年便會將頭發都高高束起,也使得姜苡枝失去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機會。
她反過去戳戳他的臉,“猜也知道。”
陸雲晟沒說話,只挑著眉將耳朵湊過去,做出洗耳恭聽的意思。
姜苡枝也很應景地故作神秘,挺直腰板清清嗓子,一切準備就緒後重新湊過去——
“因為你沒有退一萬步,你不信人死後會變成魂靈。”
驚訝只會在極少數情況下出現在陸雲晟臉上,顯然今天屬於大多數的一天,他捏捏姜苡枝的臉。
“對,所以我不信病和北陌有什麼關系。”
算得上突發奇想,姜苡枝伸出手指碰他眉心,而後一點一點慢慢滑到下巴。
“我這次就不和你去了,小鶯要過十八歲生日了,還是這個重要一點哦?”
陸雲晟改拍拍她的頭。
剛過完年的天氣還不至於回溫,空氣中殘餘的熱鬧氣息慢慢飄進姜苡枝眼睛裡。
她為陸雲晟送行。
說是送行,兩個人都沒什麼傷感之情,好像這不過是一場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別離。
不對,這本來就是場無足輕重的別離。
馬蹄落在地面上的聲音正在催促著陸雲晟前進,可他還是站在原地繼續接下姜苡枝的每句話。
姜苡枝東一句西一句,天馬行空一樣的想到哪裡說哪裡,此刻她又想到什麼。
於是她走上去,伸手把陸雲晟掛在腰間的香囊拿下來。
陸雲晟不明所以,卻還是站在原地任她動作。
只看見她為他換上個新的香囊。
“行了,”姜苡枝滿意拍拍,“這個我可是收集了天地精粹的,你帶著它,就一輩子都會平平安安的。”
陸雲晟很順她意地點點頭:“那就借你吉言了。”
一邊再次傳來吱呀吱呀的聲音,啟程的時間終於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