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說話的人真可怕。
初蕊默默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看著委屈巴巴的哥哥，以及怒目而視的小夥伴。
“小辭，這真的是唯一的選擇了。”初蕊抱著頭，有點無助，她也沒想到自己英俊帥氣的哥哥，平衡感那麼差。
更沒想到，陸辭求勝心切，個頭不高，眼神賊兇，在初曄第不知道多少次左腳絆右腳後，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也不說話，就盯著初曄看。
後者也不甘示弱，絲毫不心虛地回瞪回去，說：“小丫頭，只有哥哥一個選項哦。”
“你叔叔電影爆了，現在出門都得戴墨鏡，行程忙到飛起。”
“你阿姨是大總裁，忙呀忙，人在國外回不來。”
“你商知姐姐去封閉集訓了，下次見到她可能就是比賽日了。”
“所以！”初曄嬉皮笑臉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最好別瞪哦，我膽子小，腿容易軟。”
初蕊揹著小手，看著跟小孩兒較真的哥哥，小大人似的嘆了一口氣。
初曄不怕暴力蘿莉的陸辭，卻在聽見妹妹的嘆氣聲後脊背一涼，扭過頭去，一雙微紅的圓眼瞬間拿捏住他了。
“我知道，哥哥盡力了。”
“小辭，沒事兒，，這樣就很好了不是嗎？”
“拿不拿第一名，真的，無所謂的。”
最後的尾音哽咽在嗓子裡，像一隻柔軟的小手輕輕掐住了初曄的心尖，老哥哥的愧疚感蹭得一下子就爆棚了。
對呀，蕊蕊該有多期待下週的家長會，這甚至是她上學生涯的第一個，那三個家夥都沒有這個機會，只有他，參與了妹妹寶貴的第一次家長會、第一次親子運動！
初曄越想越難受，他甚至有些痛恨自己平常為什麼不多拿些時間出來鍛煉。
沒有小朋友不想拿第一吧？他怎麼可以不引以為恥，反引以為榮地跟小孩兒嗆起嘴來了？
“練，接著練！”初曄一手一個娃，抱到起點重新開始。
“哥哥一定會讓你們拿第一的！”
語音剛落，一聲脆響，兩個娃娃被舉得高高的，說話的人卻已重心不穩單膝跪下。
初蕊抱住腦袋，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我以前也沒發現你這麼笨啊？大腦是個戀愛腦，小腦還不發達，胳膊腿又短又粗，白有什麼用？跑起來跟人比誰的腿能反光到亮瞎別人的眼睛嗎？”
沈君意的小臉憋到通紅，他努力想找到空隙張嘴，偏偏幾次張口都被陸詩懟了回去。
“你想說什麼？你說啊？你看你，讓你說又說不出來。嘴還笨！你有一點可取之處嗎？”
急於想要擺脫初蕊，陸詩對一週後的比賽極其重視。
沈君意也是一肚子的苦水，他現在回想起上輩子，甚至感覺記憶裡的陸詩就像是他做過的一場美夢，活潑可愛、善解人意，就是最後狠了一點，毒蛇吐出信子害了他，但過程畢竟短，反反複複罵的就是一件事。
哪像現在這個！又兇殘又粗魯，對他非打即罵，簡直一個市井小潑婦！他瞎了眼了，上輩子瞎了眼了！
沈君意捂著絲絲發疼的胳膊，緊緊咬住下唇蹲下身，把綁帶重新系緊，像是把滿腹的懊惱和心酸鎖在心裡。
抬起頭，對上陸詩兇神惡煞的目光，沈君意試圖硬起來，卻最終礙於兩人的身高差被狠狠地壓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