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臉上滿是驚恐害怕之色,卻不敢再推拒,含著淚點了點頭。
後面她們在說什麼,江見月就聽不清了。
她離得遠,隔著一道牆,又不敢湊近了聽,這二人不知低聲在算計些什麼,她全然不知,只能原路回到了後院。
江渝明在原地都等不及了,正打算去找父親幫忙之際,終於看見了從角落出來的姐姐。
“姐姐,可有什麼古怪?”
弟弟年紀雖小,說話做事卻有幾分老成之氣,看來這些日子的軍營生活的確歷練了他的心智。
江見月不言語,手上接過江渝明手中的熱茶,慢慢飲著,心裡卻在一點一點思量剛才的情形。
鈴兒是她府中用了多年的丫鬟,跟她一起長大,雖然不比霜華這類貼身丫鬟親近,卻也是極信任之人。以往,她從未見過鈴兒跟外府之人攀談,更別提說是高高在上的祁家小姐。
往日就算有些宴席上她會帶鈴兒和霜華一起參加,鈴兒也很少說話,很多時候都是在馬車中等她,今日的情形,的確是不對勁。
祁非晚說要鈴兒幫她辦事,辦什麼事呢?
江見月想不通,一時之間失了神。
江渝明看著自從回來便發怔的姐姐,不明白發生了何事,晃了晃她的胳膊,江見月這才回了神。
“阿姐,你剛才是看到什麼了嗎?可否與弟弟說說,說不定我能為你出謀劃策呢。”
原本緊繃的情緒被這一句話逗笑了。
江見月低頭看向江渝明,雖然只有十歲,個頭長得卻不低,比她上次見他時又長高了好多。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大概是軍營生活不比家中隨意舒適,他原本肉嘟嘟的臉蛋現在已經褪去了嬰兒肥,白皙的面板也被曬成了小麥色,看著倒是不再像是個孩童了。
見他一臉擔心,她只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安撫道:“沒看見什麼特別的,就是看到兩個人在說話。”
“說話?”
江渝明眸中滿是不解,低聲嘀咕道:“說話大大方方不好嗎,為何要偷偷摸摸到人家內院去。”
“那都是別人家的事情,我們不要管了,我們再在這裡待一會,走個過場就離開吧。”
話是這麼說,可這種地方,來了哪是那麼容易走的。
席上,江見月始終在想剛才的事情,直到身邊的鈴兒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才回過神來。
江見月抬眸看她,微笑著讓她坐下,鈴兒慌忙擺手,拒絕道:“小姐,這裡坐著的都是主人家,哪有丫鬟坐下的,小姐莫要為了奴婢壞了規矩。”
見她堅持,江見月也就沒再說,望著她驚慌的目光,腦海中多了幾分猜想。
宋家的喜宴上把京城有頭有臉的人都請來了,自然也包括死對頭祁家,所以江見月在見到祁非晚的時候是沒有驚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