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鶴邊把脈邊詢問起來,言瑾瑜聞聲微楞,猶豫片刻後才答“沒有。”
言瑾瑜也有些糾結,他其實也懷疑那陣不尋常的幻覺或許與吐血有關,但到底不確定那陣幻覺和吐血有無直接關係,心裡抱著一絲僥倖,卻又唯恐自己真的中了什麼疑難雜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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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樣說,就是毫無預兆的吐血?”歐陽鶴從他話意裡揣測著病因,言瑾瑜應了聲是,歐陽鶴又接著說道“今日一聽說你吐血,我便想起小時候,在你去北境前也總是會吐血,當時聽父親說,你嚴重起來一天嘔血三五次不止,所以我猜測如今吐血怕不是和從前一般,犯了舊疾?”
歐陽鶴提起這個不免謹慎了許多,當年的事兒知道的人被盡數滅口,他是為數不多幸存下來的,所以言瑾瑜當年的身體狀況他也算清楚,只是他當初嘔血是因心病,抑鬱成疾導致的,如今這麼長時間過去,他也好了,身子也養的不錯,怎麼可能又會突然之間吐血?
言瑾瑜聞聲這歐陽鶴的一番猜想,想起多年前的自己,只垂眸輕聲說了句“今時不同往日,不可相提並論。”
這話沒過多解釋,卻也否定了這種可能,歐陽鶴聽了也不追問,他心裡自然希望不是和當年一樣最好。
只是話又說回來,如果和當年吐血無關,那又能是因為什麼?
歐陽鶴不語,細細把脈,探不出什麼,便只得一遍遍的來過,過程中三人皆是沉默,反覆幾次把脈下來倒也沒用幾時,但大家卻都提著心等著,廂房裡真乃靜的只剩三人的呼吸聲。
歐陽鶴的面色也說不上好看,反倒是凝重的很,把過脈後,歐陽鶴竟輕嘆了聲,華雲飛見狀,瞬間怕了許多“你嘆什麼氣,我們殿下怎麼了?”
華雲飛生怕會有什麼不好的訊息等著他,這歐陽鶴現在的樣子,讓他想起當初在北境,他剛認識言瑾瑜的時候,那個時候醫士每次來給言瑾瑜把脈,看過都是這樣嘆息搖頭,他們都說言瑾瑜命不久矣。
華雲飛當時看著他那麼瘦弱的一個男孩子,病懨懨的樣子,實在是心疼,幸好他還是好好活了下來,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老天爺怎麼就是不放過他呢。
眼瞧著華雲飛快要急哭的樣子,言瑾瑜也有些不忍,他桌下的長腿伸過去踢了踢華雲飛的腿,安慰道“別怕,我不會有事的。”
歐陽鶴聽聞言瑾瑜對華雲飛的安慰,才抬頭看了眼華雲飛,只見他那緊張兮兮的可憐樣,只怕明天就會看不見言瑾瑜似的。
“你一個大男人哭什麼,他沒事!脈象可比一般人穩健多了。”
歐陽鶴不明白這小侍衛為啥動不動就這樣羅裡吧嗦娘們兒唧唧的,分明華雲飛看起來也不像是個柔柔弱弱的娘娘腔,怎麼他這性格反差這麼大。
“啊?”華雲飛聞聲越發困惑,片刻後他才破涕為笑,為言瑾瑜沒事兒而高興,可同時心裡又覺得這男人有毛病“沒事兒你嘆氣幹嘛?嚇死我了!”
“沒事也不見得是好事!”歐陽鶴回懟著華雲飛的話,他以為脈象看不出問題,沒事兒就可以萬事大吉了,可身體好端端卻吐血偏偏又查不出什麼,豈不是更讓人擔心。
“阿九,”歐陽鶴喚著言瑾瑜“從脈象看,確實正常的很,而且你氣色看上去也不錯。怎麼看都不像是兩個時辰前剛嘔血過的人。可一個康健之人無故吐血,我只怕會有隱疾。”
歐陽鶴此時越發謹慎,他心裡也多了擔心,絲毫不敢大意,可唯恐真的是隱疾又該如何是好,查不出病因,無法對症下藥,就只能看著他越演越烈,到最後隱疾顯現出來也已經迴天無力。
言瑾瑜見此,洋裝無事的笑了笑,故作輕鬆的說了句“別想太複雜,興許我只是身子一時虧損,但我年輕氣盛,身子恢復的快些罷了。”
言瑾瑜自覺沒這麼倒黴,想來他們也是太過擔心他出事,便只得把不好的結果預想一遍,做好十足的對策和準備。
歐陽鶴聽了言瑾瑜這話搖搖頭,反駁道“此言差矣,若病發展到了嘔血的程度,那必然說明已經傷及心脈,饒是你身子骨再好,也斷然不能恢復的這般快!”
這就是為何歐陽鶴一直擔心的原因,不管因為什麼原因吐血,但凡到了吐血的一步,那必然說明傷及心脈,心脈何其重要,若真是傷及,勢必會出大事!
只是想想,若不是隱疾,難不成還有什麼原因?
“會不會是中毒?”
歐陽鶴想起華雲飛當時的話,說起“你這小侍衛找我來的時候,一直都在懷疑你是中毒嘔血,可我總覺得不可能,宮中膳食呈上桌前三審五驗,何況你的膳食就更得仔細,那些人想要害你,總也沒機會是透過下毒的方式。”
歐陽鶴當時對華雲飛中毒的猜測還不以為然,可現在看來,倒也不是沒可能。
“但說到底,世間萬物相生相剋,你或吃錯了東西因此中毒吐血也有可能,近日可都吃過什麼,細細想來告訴我,我總能幫你查出來的。”
歐陽鶴想到這層,似有了新的突破點,心想著若是因此中毒吐血那還好說,可若真是隱疾就實在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