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崇禎眼裡,這個後手現在完全沒有必要了,不僅僅是因為大明的民生、政局等等,已經重新步入正軌,主要還是在於他那無以倫比的自信,北方的遊牧民族,不管是蒙古人,還是女真人,亦或是契丹人等關外民族,根本就沒有機會打到關內,也不絕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邊境的同化政策正在暗中實行,漸漸同化其他種族,直至其他種族消失,不再有什麼契丹族、女真族之類的,只有漢人,只有大明子民。
在北方的邊境之地,越來越多的雜居村落出現,其他種族之人和漢人生活在一起,和平共處,更是結為連理,進行通婚,弱化他們的種族觀念。
毫無疑問,打敗那些遊牧民族並不是最難得的,難的是如何讓其真心歸順大明,從此不再反叛,而這,唯有同化之策最佳,教化與改變他們的觀念。
這個時候,隨著腦海裡湧現出更多的歷史資訊,崇禎心中一動,忍不住地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歷史上的那個朱由檢,在李自成即將打來、兵臨京城之前,多次想要遷都南京,卻遭到百官的強烈阻撓,頻頻建言,破壞遷都之事,恐怕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撇開其他的原因不講,單單是兩京制的存在,就讓大明的那些文官集團感受到了威脅,尤其是京師的官員,還是形勢十分危急之時,這種危機感將會倍加強烈。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的貪慾如此,權力慾望絕不會遜色多少。
何況,自古以來,官商勾結,就是不絕如縷,在這背後,是權力與金錢的掛鉤,簡而言之,就是有權就能有錢,權力比金錢更重要。
自然而然地,有時候,某些人心裡的權力慾勝過一切,在他們眼裡,什麼民族大義,什麼國家安危,都不過是過眼雲煙,抵不過個人的絲利。
毫無疑問,一旦朱由檢遷都的話,在南京主政,皇權不變,官權卻發生了轉移,勢必要啟動和實行另一套行政班子,大明運轉的所有衙門,都將會以南京六部為主。
也就是說,像六部這些衙門,京師的六部將會與南京的六部進行角色調換,地位也發生了相應的變化。。
在面臨手中的權力很有可能被剝奪之時,不管是尚書之類的,還是末流小官兒,都只是虛職,卻無實權,利益燻心的情況之下,那些不顧大局的文官,當然會強烈反對朱由檢的遷都想法。
而且,天子守國門,君主死社稷,這句話雖是皇明祖訓,卻也並未死死的限制住君王的言行,大明的皇帝就必須死守北京城,哪怕是強敵來犯也不容更改啊?
此刻,細細回味之下,“崇禎”就好像再次恢復了那個歷史學家的身份,越想越覺得有理,不管是朱元璋,還是後來的永樂大帝朱棣,都是久經沙場之人,在生與死的泥沼中掙扎過,不可能做出這樣迂腐的規定。
畢竟,在這兩位皇帝的一生之中,並不是那麼順利,並不是永遠都是勝利,也不是沒有過逃跑,又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子孫限制於一座城池之中,等死呢?
一念及此,崇禎忍不住地得出了這麼一個定論,朱由檢的自殺於煤山,多次未能遷都成功,不過是中了那些官員的文字遊戲,被人給耍了。
守國門,並不代表就要死過門;死社稷,大明在,社稷就在,又何談君王死社稷?
何況,遷都南京,又與皇明祖訓有什麼相違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