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祖大壽的徐徐講述,眾人的心中都是一動,眸子裡閃爍著晶瑩的光芒,越來越明亮,臉上更是流露出淡淡的希冀之色,隱隱有一些期待起來。
有著姻親的關係,吳三桂的母親乃是祖家人,祖大壽的親妹妹,就憑這一層關係,要想安排幾個祖家的年輕之輩,到他的帳下,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何況,祖大壽曾經親自調教過吳三桂這個親外甥兒,教其騎馬射箭等等,兩人的關係還不錯。
一時間,吳三桂雖然只是一個遊擊將軍,相當於衛所軍的一名千戶,將祖家子弟送到他的帳下,最多也就只能安排一個百戶的職位,位置雖低,卻勝在立功的機會多多。
畢竟,之所以現在送出一些祖家年輕子弟,就是因為,缺少一個這樣的立功機會,尤其是此時此刻,更是絕佳的機會,此戰過後,數年之內,恐怕東北再難有如此規模的戰爭。
漸漸地,大帳裡的氣氛開始緩和了一些,變得有一些愉悅,不再那麼的凝重而壓抑,而又有一股不一樣的氣氛開始瀰漫開來,那些老一輩的神情微松,眼角透著絲絲笑意,但那些年輕一輩卻是一副老大不願意的樣子。
畢竟,跟著自己的父親、叔父等人的身邊,不僅軍階更高,提拔的也更快,難怪他們是那麼的不樂意。
或許,這就是年長者與青年人的不同之處,前者的眼光更遠,更加側重於機會,而後者卻是那麼的急功近利,只看到了眼前得到的好處,卻忽略了一個關鍵,要想取得長足的進步,奠定在軍中的地位,立功的機會,要比個人關係重要的太多太多。
儘管礙於視野的侷限性,儘管心中有一些不情不願,到吳三桂的手下當一個微末小將,但攝於祖大壽那凌厲的目光,只得點頭答應了下來。
與此同時,瀋陽城以東的方向,渾河西岸附近,一處水草旺盛的地方,袁可立統帥的大軍宿營於此,每個人都是處於一種枕戈待旦的狀態,一旦號角響起,隨時都能進行作戰,拿起身側的兵器。
真的可謂是,兵不離甲,馬不離鞍,警惕至極。
帥帳之中,袁可立一臉肅穆的站在那裡,凝視著眾人,而在他對面的諸多將領,有一小半都是皇家軍事學院的的學員,在遼東之戰崛起的新軍將領,比如去年的武科開試的武舉人,王來聘,徐彥琦、翁英等人。
看著如此多的新鮮血液,那些新軍將領散發著濃濃的戰意昂揚之意,身材挺拔,英武不凡,單單是身上的那股氣勢,就要比太多的老將強的太多。
看到如此情景,袁可立就是輕輕點頭,露出欣慰之色,暗歎大明中興有望,這才緩緩開口,打破了平靜。
“各位將軍,一定要切記,也是皇上一再交代和囑託的,此次遼東之戰,重在收復失地,將韃子趕出遼東,儘可能地斬殺韃子,卻不是一定要將其全殲。”
“經過這麼長的時間,想必你們也已經明白了皇上的良苦用心,理解皇上的用意所在,皇上當然希望,藉助此戰,能夠一舉將韃子全殲,將建奴滅國,甚至於滅族。”
“然而,先不說野豬皮已經逃回了建州老巢,單單是這樣做的代價,都是難以想象的,魚死網破之下,我軍的傷亡將會大幅度增加,鬧到最後,很有可能會是一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結果,而這,絕不是皇上想看到的。”
“畢竟,如果咱們的大軍損失的過於嚴重,將會難以對蒙古人形成壓制和威懾。否則的話,就真的是,前面剛趕走了餓狼,後面又來了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