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亦韜聽明白了,腦海裡更是浮現出了一些資訊,這個太監陳德潤雖是一個閹人,但卻垂涎死了丈夫的懿安皇后的美色,更是魏忠賢的餘黨。
研究歷史是一會兒,親身經歷又是一回事兒,賈亦韜怒了,肺都快氣炸了,臉色鐵青。
“曹化淳,將所有的主事太監都叫到午門之外,將王德潤這個狗奴才當眾活活打死,告訴那些人,從今以後,如若還有誰敢冒犯皇嫂,犯事兒人和主管太監全部都得杖責而死!”
剎那間,曹化淳與張彝憲都是渾身一個激靈,臉色有一些慘白,心生一股兔死狐悲之感,只覺得心裡發寒,皇上不像是在惱怒陳德潤,更像是警告自己這些人,儘管心中惴惴不安,但也不敢耽擱,曹化淳連忙答道:“是,皇上,奴才這就去辦!”
看著曹化淳匆忙離去的身影,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賈亦韜的眸子裡瀰漫著凌厲的光芒,看向張彝憲,寒生說道:“狗奴才,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沒聽懂朕的意思嗎?不管是誰,所有的主事太監都要去午門外圍觀。”
“是是...皇上,奴才愚鈍,奴才這就去!”
張彝憲唯唯諾諾的回了一句,害怕的匆匆退去,有一些驚魂未定。
這個時候,賈亦韜卻在暗想,歷史上的那個朱由檢未免也太心慈手軟了,皇嫂被一個太監欺負,對於登上帝位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居然就那麼不痛不癢的懲罰陳德潤,讓他到南京孝陵去種菜。
“皇上,這樣處罰陳德潤,是不是過於嚴厲了?”懿安皇后已經收起了抽泣的面容,聲音有一些沙啞的問道。
“皇嫂,這算什麼嚴厲?以皇弟初始的想法,不僅陳德潤要杖斃,就連主管陳德潤的太監也得處以死刑。”
一時間,張嫣有一些失神,眼前的這位還是那個溫良的皇弟嗎?行事怎麼變得如此血腥,動輒就要取人性命?
此刻,賈亦韜卻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杖斃陳德潤,就好像踩死一隻螞蟻,絲毫不覺得那是一條人命,看著有一些失神的皇嫂,雖然猜不到對方心中所想,但還是忍不住地補充道:“皇嫂,不必如此自責,之所以當眾杖斃陳德潤,不僅僅是因為他冒犯皇嫂您,主要還是皇弟想要立威,震一震宮裡的這些太監,省得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說到這裡,賈亦韜話語一頓,不禁想起了這位懿安皇后是一個擁有大智慧的女子,對朝局有著深刻的認識,見解很是獨到。
“皇嫂,國葬舉行過後,皇弟想要拿掉內閣首輔施鳳來,處置掉一部分魏忠賢餘黨,肅清朝政,不知皇嫂以為如何?”
一談到國家大事,懿安皇后沒有了剛才的小女人之態,恢復了沉著冷靜,點頭表示贊同地同時,更是提醒道:“皇上,拿掉施鳳來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保持朝中平衡。否則,一旦讓其他的魏黨心生兔死狐悲之感,朝局很容易出現大的動盪。就算那些人不會喪心病狂般的造反,要是集體逃走,朝廷一下子出現那麼多的空缺,一些衙門沒有人主持,政務非得混亂不可。”
“皇嫂說的極是,除去那些魏忠賢餘黨,必須是在穩定朝局的前提下進行。”賈亦韜附和了一句,一臉的凝重之色,進而詢問道:“皇嫂,你說皇弟該如何做?”
“嗯...”
懿安皇后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思忖了一下,片刻之後,這才緩緩說道:“皇上,拿下施鳳來之後,下一個首輔還要是魏忠賢的餘黨擔任。而且,處置施鳳來的名義不可以是與魏忠賢勾結,屬於閹黨一派。”
“皇嫂說得極是,如此一來,就能穩住拿下未被處置的魏黨,讓他們心存僥倖。”
恍惚間,賈亦韜想起了歷史上朱由檢的所作所為,不正是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