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崇禎終於有一絲動容,流出一絲淡淡的贊同之意,茅元儀的心裡頓時就是長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略微緩和了一些,沒有那麼緊張,話語也顯得更加自信,從容不迫起來。
“而且,皇上,如果微臣所料沒錯的話,既然是在遼東半島組建新的水師,您之所以這樣做,組建這麼一支水師,應該就是針對建奴而為的吧,從而扭轉朝廷在遼東的頹勢?”
“不錯,朕就是這個意思。”
崇禎沒有絲毫的猶疑,徑直予以了肯定的回答,說出了自己心裡的真實打算,更是進而繼續說道:“不管是馳援遼東,還是向遼東運送補給,透過水師,經渤海和黃海,都要便捷快速的多,也更加的安全,不用擔心建奴的偷襲。”
這個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麼,好像心有顧忌一股,茅元儀的神情變得有一些怪異起來,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似有難言之隱,不該怎麼說出口。
“茅愛卿,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
崇禎極為敏銳的撲捉到茅元儀的神情變化,那一絲異樣之處,連連問完之後,進而補充道:“茅愛卿,你應該知道,朕是一個極為爽快之人,最為受不了別人的磨磨唧唧,有什麼話儘管直言,即便是說錯了,也沒有關係。”
“皇上,是這樣的....”
呼...
茅元儀禮貌性的回應了一句,話語略微一頓,暗暗長吐一口濁氣,以此緩解心裡的緊張,轉而繼續說道:“皇上,水師的統帥雖然是至關重要,但一些將領的選拔和任命,也決定著水師的組建速度,士兵的訓練進展,能不能儘快適應海戰。”
崇禎的眉頭微蹙,對於茅元儀有一些模稜兩可的話語,有一些不滿,但還是忍了下來,緊接著問道:“嗯,不錯,這又怎麼了?”
“啟稟皇上,臣素有耳聞,朝廷招撫不久的海防遊擊鄭芝龍,尤善海戰,所以,微臣以為,朝廷可以召鄭芝龍進京,作為孫元化的副將,協助組建水師,訓練水兵,如此一來,定能對水師的組建大有裨益,加快程序。”
“不錯,如果有一個極為熟悉海戰之人從旁協助,可以極大地加快遼東半島水師的組建,也能更有章程的訓練水兵,儘快形成戰鬥力。”
回話之時,崇禎輕輕點頭,整個人陷入沉思之中,對於召鄭芝龍入京,卻是不置可否的態度,沒有給予一個明確的答覆。
這個時候,看到崇禎有一些猶疑的樣子,茅元儀卻是非常不解了,不管怎麼說,徵調鄭芝龍入京,都是一舉兩得事情,心中疑惑歸疑惑,但茅元儀並沒有催促,也沒有繼續追問。
“茅愛卿,你有沒有想過,現在這個時候,剛剛招撫鄭芝龍不過兩三月,就將其召來,其中會不會有什麼不妥之處,因此而帶的影響?畢竟,鄭芝龍可不是一般的將領,說召進京就召進京。”
問出這句話之時,崇禎抬起頭,直直地看著茅元儀,滿臉的意味深長之色,靜靜地等待他的回應。
“皇上,將鄭芝龍召進京,難道有什麼不妥之處嗎?”茅元儀還沒有反應了過來,疑惑的反問了一句,迎向崇禎那幽幽的目光,宛若條件反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