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師看出來了,確實發生了件滑稽的小事。”禪若端起茶喝了一口,唇齒留香,甘甜回味,她舒展了那幾乎微不可見的,皺起的眉頭,將中午發生的事緩緩道來,沒有添油加醋,如實複述。
賀老師夫妻倆聽得臉色越來越難看,師娘作為女性,此刻的氣憤已然達到頂峰,“豈有此理!這明顯就是奔著你去的,還想用有精神病來擺脫懲罰!”
“只要是行為有目標性,精神病的說法就不準確,法律上也不認。”賀老師皺眉,“可這個人既然查出來有過犯病案例,用以坐實病情,背後行為就很可疑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禪若點頭,見著老師夫妻倆為她操心,禪若莞爾淺笑,“老師,師娘,沒事的,我已經和淩炤說了這件事,他會去解決好。”
我看麻煩就是他帶來的。賀老師心裡冷哼,不過這話也沒有說出口。
比起他們的擔心,他想,淩炤的擔憂和心疼,只會滿到要溢位來。
“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和我們說,年輕人不要硬扛著。”賀老師對禪若很是交心,“我們老了,也只是一個平平無奇教書育人的,不過桃李滿天下,哪裡還能讓同門小師妹被欺負了去。”
賀老師說的還是很委婉,像他們這一行,要麼從事教育,要麼從政,這兩條路是最多的,同一批的都發展不錯。賀老師的份量很大,他出面的話,想要護住自己的學生,為自己的學生出頭,那也是很輕松的一件事。
只是,現在是淩炤和郭冀的博弈,他這個老家夥只要保證自己的學生不被欺負,兜一兜底,別的不會插手。
“我知道的老師。”禪若笑著點頭。
她很感恩,在這個世界裡遇到了諸多良師益友。這是她的歸屬感。
……
禪若留在老師家裡用了晚飯才打道回府,她並不害怕,拒絕了留宿邀請。
至於莊秋,她出了錢讓莊秋去外面自行解決晚飯,吃一餐豐富的足夠了。
老師家的晚飯是師娘做的,莊秋於他們只是陌生人,即便上門也會給予熱情招待,可總歸不好,這點分寸感,禪若自然是要有的,免得雙方尷尬。
禪若回到家的時候七點了,天色昏暗 ,明月高懸。
然後碰上了在院子裡散步,可是伸長脖子出去,頻繁看有沒有人回來的段時。
聽到車聲音,他拄著柺杖 ,白日裡懶洋洋的康複,這會兒靈活地竄出去。
看見他,莊秋得到示意,在門前停下車來,禪若放下窗,就見段時歪頭看她,話裡有著抱怨,“你才捨得回來啊。”
“今天有事忙,晚了些。”禪若看了眼他的腳,“這才康複一天就已經不用坐輪椅,看來你的腳好很多了。”
“本來也沒什麼事。”段時有點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他的情況是真不嚴重,會坐輪椅表現得很嚴重,只不過他想偷懶故意的。
“很晚了,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聊。”禪若在外面轉一天,現在就想回去洗澡,雖然依舊幹淨,可總覺得聞到了身上的灰塵味,令她不太舒服。
“好吧。”段時有點失落,他還有不少話想說呢,不過禪若今天也確實忙,並不是故意敷衍他的,“你今天讓胡阿姨送過來的糕點很好吃,明天我也送給你,我們一起吃早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