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若的書放在茶幾上,她對姜儀的指桑罵槐並沒有放在心上,姜儀沒有指名道姓,要是她聽著就忍不住和姜儀吵,不就是自己心虛的對號入座了嗎,有用的口角爭執才叫吵架,沒用的叫無能發狂,不是所有一點事就吵架就叫有膽量。
她走過去拿起書,也看見了散落的照片,禪若拿起一張來看,挺佩服拍照的人,技術真好,千奇百怪的角度都能找到,果然是專業人才。
“她是什麼身份,我心裡很清楚,只怕只有你不清楚吧。”禪若可以做到無所謂,段時就坐不住了。
他明白,要是一次不拿捏住姜儀的死xue,她是不會放棄的。
更何況現在還見到了禪若,後面冷靜下來,姜儀肯定會去調查,事情被知道,那是遲早的事,段時也沒想過能一直隱瞞。
他很清楚,姜儀是他親媽,可她心裡是有些扭曲和變態的,否則這些年,他不會總想著怎麼逃出掌控。
直擊到她內心深處不敢面對的恐懼,她才會有所收斂。
“禪若姐姐,可以說嗎。”段時也沒擅自決定,他看向禪若,先問過她的意見。
可是沒等禪若說話,他轉而又是輕嘆息了聲,“很抱歉,本來是邀請你來聽曲的,沒想到卻讓你看了一出笑話。”
年紀不大,人卻好像經歷了不少,偶爾時候,他也有老成,沒那麼少年意氣。
禪若微微皺眉,逃避不是她的作風。
前兩天,強硬不過段時的要求,並且淩炤也說了,有證據才好,總好過讓段時胡亂認親。
顯示,結果顯示,確實有親緣關系。
禪若無所謂,“都行,你決定就好。”
看見他們在打啞謎,姜儀眉間的褶皺更深了,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打轉,越看越心驚。
她也不是笨的,這會兒已經品出了不同,兩人不像是有男女親密關系的,相處很平靜,有著很疏離的熟悉感,而她的兒子很明顯處在討好位置。
以她對段時的瞭解,性子離經叛道,一個瘋狂的念頭在腦海裡出現,姜儀被嚇到了,她不敢承認,也不能去深想,也想去堵住段時的嘴巴,不想聽他繼續往下說。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她這樣安慰自己。
“算了,也沒什麼好說的。”話到嘴邊,段時又放棄了,為什麼要說,好像是他們要急著去證明一樣。
他眼巴巴的看著禪若,“禪若姐姐,你先回去吧,今天家裡來了不速之客,我沒法好好招待你,真的是太對不起了。”
作為不速之客的姜儀又是被氣到了,她這個兒子,很少會在意她有沒有臉面,只有在鏡頭下會勉強稍微維護點,因為這也是關繫到他,現在就不會了。
“好。”禪若不擅為難人,“那我就先回去了,提前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