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避三舍,以退為進,儲存實力,再圖進取。
如果留給南放的是一個耗盡心力疲累不堪的朱天,勝負就難說了。
葉雲天要做的就是儘量令朱天消耗過度而疲乏。
葉雲天幾乎也成了炮灰的角色,不過就算是炮灰,他也覺得自己應該是一個極有用極關鍵的炮灰,雖然並沒有別的炮灰可作對比。
笑聲中傳來涼風絲絲,吹得空曠的講武堂更像虛無的心。
朱天停止大笑,問道:“你笑什麼?”
葉雲天道:“我笑你在笑,我笑你不料我會笑,我笑你見我笑而更笑,我在笑,也沒笑。”
葉雲天挺劍劈向輕鴻,只聽“錚”“錚”兩聲。
第一聲是墨魂劍斷為兩截,第二聲是斷下的一截落到地面。
她閉眼,牙齒咬得很緊,避免著淚水哭號的決堤。
明亮的眼已黯淡,恐怖的陰雲直接撕裂心扉。
天機子不敢停留,帶著葉雲天一頭紮下,風馳電掣般地來到了地面。即使已到了地面,天機子是遠遠避開,不敢停在孤雲之下。
而且每一截的長度完全一致!
葉雲天自忖自己全勝時也難以做到,丹陽子的修為實在是深不可測。
六界惶恐,岌岌可危。
這個葉雲天看起來也像是經歷了剛才被劈裂一般的痛苦,全身的汗溼透了衣裳,但桀驁的臉仍是不露出半分苦楚之色。
踏過那些死屍,藉著邪異的月光望去,屍體上面竟附滿著白色的蛆蟲!
夏日的屍體,腐爛的速度非常快,尤其是被狼人吸走精元的屍體。
恐怖還是其次,最強烈的感覺是——
知己,一定就是一生!
“我說的是練劍的好地方,左手劍!”
葉雲天展開影翼,飛騰於空,徑往重陽宮而去。
重陽子安坐如常,兩耳不聞窗外事,但葉雲天一入,他就睜開了眼:“你可算已回來。”
葉雲天一笑:“只怕當初的葉雲天已回不來。”
重陽子搖頭:“你就是你,分什麼當初與現在,分什麼正身和影子。過去的一切逃不掉而且斬不斷,邪惡生於心而難根治。蕭凡斬你半影,收你邪念,實在是不明智之舉。”
葉雲天只“唉”了一聲,但池面的一層水鏡轟然破碎,天池一陣劇烈震盪,跟著再也不是“鏡花水月”的形勢,眾人變成正常的處在池底——仍然是無水的池底。
池面四周,卻已出現了數千名生力軍——屠龍大會未受傷或是輕傷的近百人守禦包圍在南面,段飛自也在其中,與葉雲天相視一笑。
這些金羽忽地消失,同時出現在了葉雲天化身的每一個萬影之後,萬羽同進,無雙之力,天地失色。
葉雲天道:“重陽子自作自受,活該!若是真的揮慧劍,斬情絲,放下了,又如何會瘋?害人害己,簡直是畜生都不如!”
白狐悽然一笑:“他是誰從來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他是他自己。姐姐,你知道雄鷹與紙鳶有什麼不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