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對秋劍使與常二的憤恨,楚玉萱對袖手旁觀毫不在乎的葉雲天也是一般的憤恨,甚至更勝一籌。在她的想象中,葉雲天應該不去一切而衝上前救她的,這樣的話,哪怕是雙雙身死,也是心滿意足。但事實上葉雲天就是一看戲的,甚至看不出他對自己的半點緊張!
“吼……”外面響起一聲哀嚎。
——畢竟能同蕭凡一樣洞察入微的人少之又少。
——誰能想到,七殺女對葉雲天念念不忘是真,要一決勝負只不過是一個令己安心的謊言?
似乎猝不及防,李雲連退數步。
楚御魂性子比較莽直,渾不似他大哥楚御天深沉。楚御天雖然也想探看金葉子的虛實,但金葉子威名之盛早有耳聞,出手決計逃不了好處,所幸袖手以待,讓二弟試他一試。
那種要命的窒息和銷魂的味道鑽入了葉雲天的每一分毛孔中,小腹中似乎被點著了一把火。
葉雲天真的收起了非分之想,乖乖地鋪了一床棉絮,躺在地上和衣而睡。
葉雲天輕拍他的肩膀,大笑:“好小子,捱了女人的打本來就不必還手的……不像有些人動不動就對師妹動手……慕容,你瞪眼乾嘛,不服氣?”
南放的面容已變得扭曲而瘋狂,怨毒如毒蟲般填塞了他的腦海,只知道大肆叫囂:“射死他們!射爆他們!”
“你……怎麼可能?”紅紅臉色發白,聲音有些顫抖地道。
風郎君還在笑,因為葉雲天的反應實在很好笑,他繼續道:“其實我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來雲荒。上次我見過白兄之後一直就很不高興。”
葉雲天覺得這樣發展下去精靈恐怕還會扒掉自己的褲子,所以他不得不一下子跳起,搶過衣服,說道:“姑娘,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年深日久,葉雲天對侍劍的情義已剩得不多,但是他還是要堅持帶她回她的故土,那是她最後的願望,也是葉雲天僅能為她做的事。
他睡得竟然很香很沉。
葉雲天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只怕過了子時了。”
睜眼,夕陽的餘輝透過一扇小窗射入,葉雲天的身上被投影出一隻鳥,那是窗格的形狀。
葉雲天聞到很香的氣味,是一種草藥夾扎著花香的味道。草藥的味道有很多種,花的香氣也不止一種。
葉雲天從床上顫巍巍地站起,忽然覺得眼前一黑,又跌坐回床上。
待視線恢復時,才發現這是一間很精緻的閨房。房中各種各樣說不出名的鮮花,五顏六色,窗格上、床榻邊、門框之上,連地面也鋪滿了一盆一盆的鮮花,只留下通行一人的道路。
房間簡直就像大家閨秀的閨閣,只是花顯得太多,缺少了銅鏡、脂粉等閨閣之物。
看著金葉子倉皇無措的樣子,葉雲天強忍周身的痛楚,明白此刻應該趁熱打鐵,裝作有恃無恐就自能解圍。他淡淡道:“我的關節與肌肉原被鬼師封住,速度受到極大的影響,這一點你在密地應該已經推知。但是你可能不明白楚二莊主的良苦用心,他若是單單隻為消除磁石的磁力,又何必在透過磁石擊得我口噴鮮血?二莊主利用磁石的熱力,掌風所至,直逼入我內臟骨肉之間,抜除細小難纏的鐵屑,合著我的淤血一口噴出。”
“接下來解釋第二個謎團,我為何會使用奪命十三劍?就算我絕頂聰明,也不可能只在你演示一遍之後就掌握紛繁無比的劍招!這一切還得從我師父說起,我那個師父說起來也沒什麼了不起,只是那老傢伙無論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懂一些。說起來,嘿嘿,奪命十三劍就是老傢伙創下的!老傢伙雖然沒有傳給我,但他偶然間練習此劍法也不避開我。久而久之,我對這套劍法瞭如指掌,只是老傢伙不傳,我就不學罷了!”
葉雲天的弱點,就是耗不起。
而歐陽青青是唯一得到葉雲天快劍傳授的人,她早已拋棄修為,專修快劍,也是一樣的耗不起。
戊土宮宮主,半個身子陷在泥裡面,百尺之內全都是土黃色的沼澤。枯骨肢體,漂泊在其中。
葉雲天遠遠觀去,縱覽全域性。藉助與南放的心神感應,透過真龍天眼,可以望見五芒星最中央五行元素匯聚的地方。
“非非!”
葉雲天忘情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