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夕陽已薄。
這樣軟軟的月,軟軟的風,軟軟的夜,身旁坐著軟軟的人,似乎總該發生點什麼。
因為苦竹指出射日弓就是山頂石林中的那一棵翡翠綠竹。
就是旁邊還刻著葉雲天留詩的翡翠竹。
沒有錯,就是葉雲天曾對著撒尿的那一顆綠竹!
葉雲天哭笑不得,就這麼一棵破竹,近在眼前的破竹竟是神器射日弓!
“我早該想到的,石林中絕不會莫名其妙的自己生長出了一棵瑩玉般的綠竹!”
苦竹開始含糊不清的唸咒:“青冥亦自守,軟弱強扶持。味苦夏蟲避,叢卑春鳥疑。軒樨曾不重,翦伐欲無辭。幸近幽人屋,雙根結在茲。”
春風稍顯冷峭,趴在山亭石桌上的楚御魂搖搖晃晃地站起,用含糊不清的聲音高聲道:“敗兄弟,來,與我再飲三千杯……”他的大聲嚷嚷忽然停下,似乎發現了亭子中只剩下自己一人。
從一開始葉雲天就注意到冰窖的與眾不同了,能困住獨孤一劍的地方又怎會是等閒之地?
人在這裡,各方面的能力都會集聚銳減,變得不足原本的萬萬分之一,所以獨孤一劍才難以破窖而出,而葉雲天的速度也受到了致命的影響。
激動不已,心潮澎湃。
早課時間。
終南七子已經聚在了無極殿,殿中出奇地靜,如果用庸俗的語言來形容就是靜得可以聽見針落地的聲音,如果用詭秘的語言形容,就是靜得聽不見呼吸聲。
“羽化境的修士圍在最外圍,其餘修士在次外層,保護住中央的難民們!”一名錦衣青年儼然如領袖,指揮若定。
“給我破!”葉雲天暴喝聲中,右眼中一道血色精光破出,凝練為一隻強勁血箭,猶如烏雲間的一縷光明穿透血魔罡氣,轟向結界光幕之處。
葉雲天輕聲嘆息,人影一閃,已挾著上官飛燕倒掠百丈。
金龍肆掠如潮,將地面轟出一隻巨坑,深不見底。
剝開巨繭出來時,發現巨大的蜘蛛已經倒下,腹部被切開,噁心的小蜘蛛在腥黃的臭水中爬動著,密密麻麻,令人心頭髮毛。
燕夕毫不留情地掃除了這些禍胎中的小蜘蛛。
勢如沖霄,聲若巨雷。歐冶子跨上梅花鹿,竟然生生衝出了石壁,成為了有血有肉的實體!
葉雲天已不會為這樣的虛名而戰,他的名聲已很臭,臭得發爛。
每一個葉雲天先都是嘲弄之色,然後忽然變得驚訝,各自噴出了一口逆血。
“星辰切割是異次元的震盪,無差別輻射,你以為是真正的星光攻擊麼?”星光穿行中傳來了拓跋天的聲音,“葉雲天也算是名不虛傳,竟然每一個都是實體!”
啵!啵!
然後葉雲天就緩緩的恢復了五色與六慾,驚喜的發現自己毫髮無損,只是戰甲已是痕跡斑駁。
朱天站在血泊中,血泊中有一隻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