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都城…不對,現在已經是漢國城了。在漢國城外西南七八里的距離,有一個小村子思漢村,顧名思義,思念大漢。
村子裡的人從祖輩被流放到高句麗,至今已經數百年了。但是,他們從不認為自己是高句麗人,一直都覺得自己是漢人。因此,整個村子裡的人對於中原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很顯然,村子裡的人都把自己當漢人,必然會遭受到高句麗人的迫害。因此,他們的土地都被大臣或者給強佔了,而他們去給大臣或者貴族種地的收穫只能保證一個人勉強填飽肚子,顯然這些大臣或者貴族就是故意折辱他們,想要讓他們屈服,承認自己是高句麗人。然而,村子裡的人卻依然沒有屈服,憑藉著堅強的意志,做著最勞累的活,吃最差的食物,穿最薄的衣服他們還是沒有屈服,就這樣一代又一代的傳了下來,直到這一天。
“老丈你好!”
唐哲穿著樸素又簡單的長衫,擺出一副親切的面孔,將思漢村村口的一名老丈給攔下。
“這位公子,敢問你是中原人嘛?”老丈聽到唐哲的聲音,顯得有些激動的詢問到。村子裡的人都把自己當漢人,因此年輕的時候都曾經去過中原,祖輩的意思是希望他們不要忘記自己的根,若是有一天能夠回去最後,他們才不會覺得陌生。因此,唐哲的聲音他能夠聽出是純正的中原話,而不是高句麗饒舌的中原話。
“老丈,你說的對,小子卻是中原人。”
唐哲雖然如今是吉林省書記,但是,他卻沒有自持身份,面對一個年紀六、七十的老者,保持著謙遜的態度。
“好啊,好啊!多少年沒見到家鄉人了,公子且隨老漢我到家中一坐。”
老丈見唐哲承認自己中原人的身份,當下更是激動,非常熱情的邀請他到自己家中做客。雖然說高句麗發生了戰爭,但是思漢村的村民從不參與,若是高句麗官府想要強行徵兆他們,那他們自然不會妥協,寧可反抗戰死,也絕不妥協。而高句麗卻是要讓思漢村的村民臣服,讓他們忘卻自己漢人的身份,承認自己是高句麗人的身份,所以也沒有殺人,只是一直用手段在逼迫、欺壓他們。因此,老丈自然是不知道,如今的高句麗王室已經覆滅。
“如此小子便厚顏,到老丈家中討杯水喝!”
唐哲沒有拒絕,他今天出現在思漢村自然是有原因的。不過,現在老丈如此熱情好客,他決定暫時先放下任務,跟老丈瞭解下村子的情況也不錯。就如幽州牧所說的,為政者當深入民間,瞭解民情,才能把新制度更好的根據百姓的需求而推廣開來。
“孩子他娘,去把院子裡的雞燉了,今天我要跟家鄉人喝兩杯。”
“好咧!”
還到家門口,老丈便中氣十足的高喝一聲。雞鴨可以說是他們唯一能吃得上的葷腥了,他們只有在每年的年節時才會捨得下鍋,今日卻是因為唐哲的到來,老丈此時卻是直接燉了招待他,可見他內心的激動。唐哲一眼便看出老丈的家境,可以說這雞或許是老丈家中最昂貴的東西了,而老丈卻是一點沒有猶豫,顯然,思漢村的村民正如其名。唐哲知道他如果拒絕,反而會讓老丈不高興,所以,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如今,幽州牧領著大軍來了,這些心中惦念著中原的村民,將會迎來春天,既然如此,又何必拒絕呢。
老丈請唐哲進入屋子坐下,這個屋子完全由茅草所蓋,只要風一大,彷彿就能被吹走一般。幾個粗製的木凳,飯桌也是隨意拼接而成的,至於床那更是沒有了,幾塊石頭墊著,上面放一塊木板就是了。看到這樣的生活條件,即便是最堅強的漢子,都忍不住想要落淚。
“讓公子見笑了!”
老丈說了一句,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難為情之色。顯然,能夠在思漢村堅持了這麼久,他們的內心早就被鍛鍊的強大無比。若是唐哲因此而看不起他,他也不會多說什麼。在高句麗能夠碰到家鄉人是件值得開心的事,但是,家鄉人瞧不起自己,也不用傷感,或許這種事老丈已經遭遇了無數次了。
“言重了,老丈你們能夠在異國他鄉頑強的拼搏紮根到今天,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小子又哪裡有資格敢看不起老丈你們了。”
“哈哈,公子說話倒是重聽!”
老丈朗聲大笑,隨後只見他臉色一正,滄桑的面龐之上露出睿智的光芒,肯定的說道:“公子想來不是路過之人,乃是特意來這村子的吧!”
“正是!”
唐哲也沒有隱瞞,他的目的老丈早晚都會知道,他又何必隱瞞。況且,他能夠看得出來,老丈是個有學識的人,隱瞞他的目的,或許只會將事情弄糟。當下,唐哲也沒有猶豫,直接開口說道:“老丈,你應該知道這些日子高句麗發生戰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