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彼時若拉正對那個該死的“親p分子”帕金森懷恨在心,因為他曾當眾譏笑她古怪的行為和身上的金屬鏽味。
帕金森惡毒地盯著她的眼睛,誇張地在空氣中嗅聞,像是一條狗:“哈,骯髒的金屬鏽味,陸斯恩,別把你撿破爛的劣性帶來這裡。”
他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歪歪斜斜的黃牙:“這可不是你家。”
帕金森裝作剛剛想起什麼,一拍腦門,哈哈大笑:“哦,我忘了,陸斯恩已經被家裡掃地出門了。”
若拉知道,這是在嘲諷她父母的離異分居,他們默契地離婚,而她配合地選擇一個人生活,不給他們添麻煩。
若拉微微垂下眼睛,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居高臨下地看著帕金森的臉,沒說話,只是在心底給帕金森狠狠記了一筆。
終於在這個實驗課上,若拉有機會小小操作一番,給這個狂妄自大的帕金森一點點終身難忘的教訓。
實驗課導師的白色實驗工作服擦過她的操作臺,帶起一陣刺鼻的異味。她知道那是屬於硫化物的氣味,它會有作用的,若拉發誓,只是還不到時候。
此刻她低垂著眼睛,放任自己的視線落在操作臺上那瓶被調換過的金屬塊,本該是灰褐色的表面卻泛著一層詭異的靛藍,看起來彷彿某種異能怪獸的心髒核心。
“來自虛空蟲洞?”她喃喃自語,眼睛饒有興趣地盯著那流光溢彩的反光,它的放射性極強,即使是被關在這樣一個刻畫著精密符文的玻璃器皿,若拉仍然可以感受到它震顫不安、隨時可能爆炸的氣息!
她要以如此極端的方式,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態度來給帕金森留下一個終身難忘的噩夢嗎?
若拉低下頭看著自己白皙修長的手臂,手指緊握成拳,又再次舒張,如此反複,感受著自己身體裡蘊藏的強大生命力。
她在心底冷笑一聲:帕金森那條英美混血的雜種野狗值得她這麼做。
餘光瞥見帕金森回過頭,沖她晃了晃玻璃材質的攪拌棒──他坐在第三排,正是她的前方。
若拉心底暗笑:距離很合適。
導師胖而短的手指敲了敲她的支架:“陸斯恩小姐,請示範如何精準磨碎虛空蟲洞發掘的瞌睡草──記住,切口一定要整齊,不能破壞其中的細胞組織結構,那樣會將其中強效的致幻異能給破壞掉。”
實操課導師最喜歡點若拉回答問題,因為她對化學不屑一顧的態度,她知道這一點。
她曾經大放厥詞:“只有弱者才會窩在實驗室做一些毫無意義的發明,而勇者站在戰鬥的一線。”
幾個帕金森的跟班發出吃吃的笑,她的指甲掐進掌心,舉起小刀時,她寬大的裡藏著的玻璃試管悄然滑落,被她接住,反握在手心。
對於化學實驗的改觀說起來還與德米安·伊諾克有關,因為他在實驗課上製造出一場前所未見的巨大爆炸,那劇烈的氣流和轟鳴讓她深深愛上了製造混亂和爆炸的感覺。
因此,她購買許多危險的化學材料躲在學校宿舍偷偷操作——當然,她住的是單人宿舍,否則這事兒就瞞不住了。
刀刃切入草根的瞬間,帕金森眼底劃過一期譏嘲的笑意,他手腕微微翻轉,迸射出一道不易察覺的藍光,那異能一瞬間擊破了小刀的刀鋒,金屬的震顫讓她手腕一抖,破壞了草根的結構。本該流出的乳白汁液因為不當操作使得那甘甜的白色汁液變成瀝青般厚重黏膩的異能黏液,順著操作臺流向若拉的校服。
周圍立刻響起此起彼伏的嗤笑。
若拉睫毛輕顫,那種製造爆炸的美妙時刻來臨之前,她心跳如擂鼓般微微加速,然後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導師,我想加一點催化劑。”
她手指在桌下擰開玻璃試管,將那股混合的液體輕輕倒入砧板上那灘綠色的濃稠黏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