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安對若拉很好,但若拉向來不知好歹。
她像一隻陰溝裡的老鼠,跳下長長的地下通道,鑽進某個巨大的通風口裡,消失了。
若拉可不打算就這樣白白離開牛津街!她決定回到她租的房子裡看看。
她順著地下管道鑽出來,重新回到屋子裡,還好,東西都在。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送法陣的呼嘯聲格外輕微,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她連忙坐起身子,摸起魔劍,緊緊地拿在手裡,另一隻手將屋子裡的機密檔案藏進衣服夾層裡。
多年的特工行動早就培養了若拉的意識,她沒有說話,快速地穿過走廊來到客廳,拔出法杖施咒,把公寓弄得亂七八糟,像是爆炸案現場似的。
在路過客廳的矮桌時,她的目光在矮桌上的留聲機上微微頓了頓,手卻像是有自主意識一樣拉開抽屜,將裡面的搖滾唱片一股腦的塞進揹包裡。
說起來這個揹包還有一段不同尋常的故事,那是在若拉五年級的時候,她無意識間揮舞法杖,無聲的“切割咒”使得她的行李箱裂成兩半。
無法修複的咒語讓她失去了從香港帶來的珍貴的皮箱,其中一半殘骸便被若拉變形成書包,並一直用到現在。
至於另一半變形的揹包,估計早就被某人當成垃圾扔掉了──若拉可不奢望最疾惡如仇的德米安·伊諾克能夠對她戀戀不忘,斷聯式分手後還能把她的東西保留下來。
她將藏在客廳沙發扶手椅裡的機密檔案取出塞進口袋的夾層裡,完成了“打掃”。
手錶的紅光再次亮起,若拉躲在通風管道裡點開資訊,奧文發來一個定位,她點開後,眼睛快速地瀏覽著上面的地址。
她扔下一個傳送法陣,站在中央,口齒清晰地說:“沙夫茨伯裡。”
倒計時結束,金色的亮光帶著若拉離開。
鄧肯在空中畫繁複的法陣設下禁制,若拉因為傳送到奧文的腳上,摔了一下,崴了腳,她順勢躺在地上仰頭看他:“這是哪兒?”
“我在倫敦的房子,絕對安全。”奧文謹慎地檢查無誤後拉她起來,像擺放行李一般把她拎起來擺在沙發上。
“我們得回去──”
“牛津街,我知道。”鄧肯回過頭,目光嚴肅地看著若拉年輕而倔強的面龐。
“在這之前,你必須待在這裡,我和奧文會前往追蹤。”
“可是……”
他冷冷地盯著若拉,她這才發現原來一向穩重可靠,給人安全感的鄧肯·特納沉下臉時那麼可怕。
“聽著,這是命令,特工守則第一條──”
若拉像是蔫了的皮球一般癱軟在沙發上,語氣軟了很多,但仍有不服氣:“絕對服從命令,但是──”
“沒有但是,除非你希望我在你的晉升報告上添一筆──別忘了晉升分數裡,搭檔評價佔有百分之三十五的權重。”
這個威脅簡單但有效。
全軍情六處都知道,若拉·陸斯恩是最勤奮、最有事業心的見習特工,哪怕是行動部部長理查德·法拉第也沒有她這般精力充沛,野心勃勃,渴望著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