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說不破,我都把自己的身世告訴你了,不打算說說你們的事嗎?反正看上去一時半會也無法離開這裡。”話題終於拐向了宇髄天元最感興趣的方向。
不破一直認為,與鬼牽扯上是一件相當不幸的事情。身在其中的人無法逃離,一旦知曉了鬼的存在,夜晚便會永遠與恐懼勾連在一起。除非有一天,一切痛苦與仇恨的源頭被斬滅,知鬼遇鬼的人才能真正安心吧?
“今晚的戰鬥你也切身體會過了。鬼就是這樣一種生物,不會力竭,受傷也會飛速痊癒。但是......”不破停頓了下來。
“但是?”
不破看向監牢外被燈光照亮的地面:“也是一種空虛又可悲的生物。”
之後,在宇髄天元的追問下,不破將鬼與鬼殺隊相關的事情悉數告知。
“你想要加入鬼殺隊?以你的能力,不管怎樣都能好好活下去吧?”不破問他。
宇髄天元沒有馬上回答。他曾有九名兄弟姐妹,但活到十歲的只有六人。也許對他們而言,在殘酷的訓練中死去,也好過未來死在親人的手中。在相互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們被父親要求相互殘殺,在手刃兩位親人之後,宇髄天元才發現了這一殘酷又悲傷的現實。唯一倖存的弟弟與父親同樣冷血無情,將所有人視作棋子。
他們讓宇髄天元覺得既可悲,又無奈。
“......總有一天我會下地獄,”白色頭發的人用一種豁達的語氣宣判了自己的未來,“但是在那之前,我還是想做點什麼。”
去贖罪也好,自我安慰也罷,連自身存在的意義都被他親手拋棄的人,在下地獄之前,還想為這個他心中還算不錯的世界做點什麼。
“而且,至少在身體能力上,我可是很有自信的!”
宇髄天元聽到了青筋爆開的聲音,這讓他又開懷大笑了起來。
“嘎——”
不破的鎹鴉無量落在了監牢的視窗。
“休息!休息!明早會來帶二位離開!”無量帶來了隱的訊息。因為鬼殺隊的存在並沒有得到官方的認可,因此既無法得到政府的支援,也沒有任何特權。
“烏鴉竟然說話了!”忍者們雖然也會飼養一些動物,宇髄天元自己也飼養了忍鼠,但還沒有一種能夠像這只烏鴉一樣開口說話。
“嘎——”
不破撓了撓無量的頭,說:“乖孩子,辛苦你了。”
宇髄天元摸摸躺在不破懷裡打滾的鎹鴉,新奇道:“鬼殺隊所有人都有這種烏鴉嗎?還有你說的日輪刀?”
“透過最終選拔的話,每個人都有的。最近一次的最終選拔應該是在年末,但是呼吸法還是找一個培育師學習......”
說話間,監室走廊的大門從外部被開啟了。警察署的這片區域全部都是監室,用於關押因各種原因違反公共秩序的人。比如當街互毆的忍者和武士,醉酒鬧事的男性,以及行竊的人。
今夜還很漫長,看起來又有倒黴蛋要被丟進監室醒酒了。
宇髄天元在大門被開啟的時候聽到了一聲異響,這讓他放緩了說話的速度,側耳細聽。他的舉動被不破盡收眼底,見他神色異常,問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