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距離鬼舞辻無慘的距離不是最近的,煉獄先生又擋在他身前替他承受了一部分沖擊,所以他現在才能站在這裡。
粂野先生他們正在想辦法叫醒其他人,在這之前他絕不能退後一步!
鬼舞辻無慘看著灶門炭治郎右眼處腫脹的傷口,又想到那些一個個受了致命傷卻都沒有死去的斑紋劍士。它之所以沒能幹掉他們都是因為這個家夥的存在,如果不是灶門炭治郎繼承了日之呼吸,他們不會覺得有殺死它的希望!不,將它逼入這般絕境的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
【是你,無慘,是你將本應沉睡的龍與猛虎喚醒,他們每個人都會永遠看著你,直到將你徹底殺死的那一天。他們絕不會放過你,你將無處可逃。】
將它逼入絕境的是那個名為鬼殺隊的混賬組織,上下一心、捨生忘死,才總算將它逼到了這般田地!
産屋敷......它承認那個男人的謀算,他做到了鬼殺隊近千年沒能做到的事情。
沒必要繼續在這裡耗下去,這群家夥沒有本事徹底殺死它,但終歸會拖延它的腳步。太陽馬上就要升起,它必須在那之前遁入陰影。
灶門炭治郎無力再進入通透世界,但日之呼吸的火焰仍在他的刀刃上熊熊燃燒。他發現鬼舞辻無慘的神情有異,立刻聯想到了它是如何從繼國緣一手中逃脫的:“宇髄先生!!它要自爆分裂成肉塊逃跑了!!”
宇髄天元看到鬼舞辻無慘的一條手臂膨脹了起來,聽到灶門炭治郎的呼喊,他立刻後撤叫上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一起準備應對上千塊碎片:“黃發小子、野豬小子!!”
灶門炭治郎拼命地向前靠攏。光憑他們和宇髄天元這幾個人能夠攔住自爆的鬼舞辻無慘嗎!?當年緣一先生都沒能阻止它逃脫......不行!一旦讓它自爆就前功盡棄了!
鬼舞辻無慘忍受著分裂機體帶來的疼痛,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它自我分裂之後會陷入一段時間的虛弱期,必須找個地方度過這段時間,正好可以等那群斑紋劍士自然死亡......
它感受到了來自身體的阻力。它的面板好似一個鋼鐵囚籠將它監禁在了這具到達極限的身體裡,原本預想的自爆並沒有發生,彷彿氣球一樣鼓起的手臂將破未破,然後像是漏氣了一樣癟了下去。
它竟然無法自爆!?這是怎麼回事!?
珠世!!珠世!!!也就是說她在它體內注入了三種藥劑嗎!?將鬼變回人類的藥、加速老化的藥和阻止它自我分裂的藥!?
鬼舞辻無慘停下來了!灶門炭治郎驚喜萬分,顧不及思考原因,他的日輪刀接近了因為出現預期之外的事情而停在了原地的鬼舞辻無慘。
......現在來不及分解體內藥劑了,再使用一次那個——
它忽然咳出了一大口鮮血。
它吐血了!?
這究竟是、怎麼......!?“生”的感覺第一次這樣快速地流失著,像是從指縫間漏走的沙粒,一點、一點地在它毫不知情的時候被人偷走了!!
它似乎聽見珠世在它的耳邊嘲笑道:別著急,你最厭惡的死亡很快就會降臨了~
珠世和胡蝶忍一共研發了四種針對鬼舞辻無慘的藥劑,分別是將鬼變回人類的藥、加速老化的藥、阻止自我分裂的藥,以及在這前三種藥劑將鬼舞辻無慘削弱到一定程度之後才開始起效的、用於破壞細胞的藥物。
這些藥物在擴散到全身之前一點都察覺不到,她們將藥物的隱蔽性做到了極限,而且對複合藥劑中不同藥物的生效時間進行了精確地前後排序,憑借對鬼舞辻無慘和惡鬼本性的瞭解,她們的每一步設計都在這場戰鬥中起到了奇效。
【我們沒有必要為了殺掉鬼舞辻無慘而去追求遠超人類極限的力量,只要想方設法讓它變得盡量虛弱就可以了。】
【正如它為了活下去而無所不用其極那樣......我,我們也會不擇手段的啊。】
從遇見不破,到受産屋敷耀哉之邀來到蝶屋和有花海夏、胡蝶忍共同研發藥劑,珠世不再單打獨鬥,她找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夥伴,集聚智慧與經驗,在極短的時間內讓藥物的研究有了恐怖的進展。
按照常理來說,就算再厲害的獵鬼人和赫刀都比不上那個男人給鬼舞辻無慘造成的傷害。在再生與修複上消耗的體力根本不會令它産生疲勞感,然而就是珠世和她的那些藥劑讓這些毫無意義的隔靴搔癢變成了極其有效的重擊,將它的肉|體逼至極限。
注入它體內的這些藥物看似與他們用在其他鬼身上的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但解析起來卻極為費力,幾乎要當做完全初見的藥物來對待。這也導致它的體力流失如此巨大,耗費了這麼長的時間。
鬼舞辻無慘感受著身體變得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後背和大腿的管鞭僅剩下了五、六根,終於輪到它“拼盡全力”發起進攻。同樣渾身是傷的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被擊潰,宇髄天元憑借譜面勉力支撐,卻也在一瞬間冒出了幾道血痕。
戰場的各個角落,一道又一道身影在眾人的支撐下重新站起。踉蹌的腳步逐漸平穩,緩慢卻堅定地向鬼舞辻無慘靠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