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皮囊,永生不朽的軀體,還有你......為何不感謝我?如果沒有我,籠島綠可活不了那麼久,久到可以把瀕死的你撿回去,讓你有過一個家。”
不破盯著它的嘴巴一開一合。
鬼舞辻無慘的一切姿態都彷彿在說“是我讓你有機會活到現在”。
他望進它的眼睛裡,試圖理解它的話,但是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那雙眼睛裡什麼感情都沒有,它只是遵循自己的邏輯給出了一個完美的解,這個答案不會因為任何人類的感情而改變。
他感覺腳下軟綿綿的,地面好像扭曲著跳了起舞來。鬼舞辻無慘的世界和他所站立的世界是永恆的平行,這個惡鬼嘴巴裡的所有話都摒棄了人性。
【千裡的哭聲很嘹亮,讓我感覺到了生命的力量哦。】
鬼舞辻無慘的刺鞭向著慄花落香奈乎揮下,僅有額頭蹭傷的粂野匡近腳下捲起蒼風,用一之型·塵旋風·削沖上前去。比他更快的是一道火光。
旋轉的火焰斬擊切斷了手臂變成的刺鞭,斷口處的傷發出血肉被炙烤的滋滋聲,在劇痛之下無法再生。
“炭、炭治郎......”
擋在慄花落香奈乎身前的正是從昏迷中重新蘇醒的灶門炭治郎。他的右眼處腫脹未消,整個人卻絲毫不受其影響,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更像那個人。
鬼舞辻無慘皺眉:“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吧,灶門炭治郎。這樣一看,都不知道你我到底誰才是鬼了......”
礙眼的赫發和花劄耳飾,還有那個眼神......繼國緣一,那個該死的亡靈還是不肯放過它。
不破的眼前開始發黑,手中的日輪刀冷了下來。鬼舞辻無慘的後背完全暴露在了他的眼前,他必須要給其他人爭取時間......
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時透有一郎臉上有和無一郎一樣的霞雲樣斑紋,他撐住了不破的肩膀,近乎強硬地將他拖回了牆壁後,交到了愈史郎的手上。
“等下,我......”
不破剛想掙紮,就被愈史郎惡狠狠地敲了頭:“你給我閉嘴!!”
他看起來已經焦頭爛額,讓不破想起了忙得腳不沾地的有花海夏、小紀還有胡蝶姐妹的模樣。
“接下來就先交給我們吧,千裡先生,”時透有一郎堅定地說道,他身旁是用日輪刀將已經散開的長發割短的甘露寺蜜璃,“在大家恢複之前,我們一定能撐住的!!”
“我們不會認輸的!!”甘露寺蜜璃道。
他們只留下了這些安慰的話,接下來不破就只能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了牆壁之後。
他仰躺在地面上,愈史郎在給他處理身上大一些的開放性傷口,用洗劑沖掉沾在上面的灰塵和沙粒然後簡單粗暴地縫合。天空的顏色比他們剛出來的時候更淺了一些,越是這種時候越能注意到那些星星。
愈史郎下手快狠準,盡管已經打過止痛劑,但想必對他的身體已經起不了多少作用了,現在幾乎是在硬生生縫合著。更大的傷口就直接釘起來,反正一會兒在戰鬥中也會重新裂開,這只是防止他體內的什麼東西隨著傷口更嚴重的開裂而掉出來。
愈史郎似乎記得誰說過這家夥的五感比平常人更敏銳一些來著......似乎是蝶屋那個總想給他送點心的叫小紀的小醫生?
他突然聽到手底下的人笑了一聲,於是沒好氣地教訓道:“笑什麼?小心腸子從傷口裡掉出來。”
“沒什麼,”不破有些害怕地放緩了呼吸,下意識繃緊了傷口前的肌肉,又被愈史郎敲了兩下警告他放鬆一些,語氣輕鬆了不少,“我們不會輸的。”
這句話贏得了愈史郎的兩個白眼,哪怕不破不去看他都能想到他準備說什麼。
“有珠世大人在,你們要是贏不了就都以死謝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