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就連宇髄天元也笑不出來了。
在戰鬥結束的一週後,一直精神緊繃的眾人終於可以稍微放鬆一些了。似乎是因為連續有兩名上弦被斬殺,其中一個還是上弦之二,最近惡鬼們都陷入了沉寂之中,傷人的報告顯著減少。
灶門禰豆子還在沉睡中,以現在的狀況來看,她繼續睡下去比較好。
在全新的柱合會議開啟之前,一個只有三人參與的會面在産屋敷宅邸進行著。
“......您說什麼?”
不破不可置信地重複了一遍。
坐在他旁邊的悲鳴嶼行冥第一時間流下了淚水,不動如山的僧人說道:“這個計劃太瘋狂了,不到魚死網破的時候,我們絕不可能同意!請您務必保重身體,現在的情況還絕沒有到這個地步......”
面對情緒激動的兩人,産屋敷耀哉溫柔地笑了笑。他的笑容總是那麼鼓動人心,但現在不破卻不希望看到主公大人這樣的笑容。
“正如我們得出的結論,鬼舞辻無慘為了得到葵枝夫人與炭治郎一定會竭盡全力。只有他們才知曉的青色彼岸花的下落對於無慘來說是最大的誘惑,這一點足以讓它放棄躲藏,親自出手。”
最大的危機......同時也是,最大的機會!
“盡管現在來看,炭治郎他們的行蹤暫時還沒有被發現,”産屋敷耀哉緩緩道來,“但上弦之位空缺,鬼舞辻無慘一定會找人填補這些空缺。如果我猜的沒錯,新任上弦之一一定有一個極為擅長偵查。”
無限城。
鬼舞辻無慘坐在實驗桌前,原本一刻不停沸騰著的試管已經冷卻,各色試劑再也無法吸引它的目光。猩紅的眼睛盯著書上屬於彼岸花的那一頁,手指一下、一下點著桌案,如同喪鐘一般敲打在所有鬼的心頭。
沒用的家夥們已經被清理幹淨,求饒時說著“如果不是因為那兩個老頭”的惡鬼已經變成一灘看不出形狀的肉醬。
童磨和半天狗死了,雖然有些可惜了這麼好用的棋子,但猗窩座克服了日輪刀的弱點,突破了“界限”。比起童磨的自大和半天狗的怯懦,猗窩座的忠心要更得鬼舞辻無慘的青睞。
頻繁更換的下弦已經沒必要存在了,上弦的次序被打亂,依照實力重新分配。
“得到了寶貴的血,就要發揮相應的作用。灶門一家知道青色彼岸花的下落,找出來,帶到我的面前。”
蛇一樣冰冷的豎瞳一一掃過跪在眼前的惡鬼們。
“黑死牟、猗窩座、玉壺、墮姬......以及,”鬼舞辻無慘看向末排的兩道身影,“鳴女,和累。”
暌違千年的日光......它不介意再等等。
“希望你們不要那麼無能,盡情發揮你們的作用吧。”
“鬼舞辻無慘不會太過焦急。它已經在黑暗中生活了千年,最能明白希望與失望是同等強大的折磨,”産屋敷耀哉面上的疤痕已經侵蝕了大半額頭,一隻眼睛黯淡無光,“除非真的出現了能夠克服陽光的鬼,它不會親自出現。”
“主公大人!遷移宅邸的事......”
不破的話被悲鳴嶼行冥打斷,這位前輩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千裡,”産屋敷耀哉看向不破,青年的面上依稀能見少年時的青澀,“你的疑問,現在得到解答了嗎?”
不破失語,訥訥無言,抬首望進紫藤花海般的眼眸,最終只是低下了頭,深深地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