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年輕的獵鬼人們已經陷入了絕境。
逐漸升起的月亮之下出現了一道身影。那身影跳得極高,從時透無一郎的視角看過去也只有手掌那麼大,逆著光看不清面容。
“戀之呼吸·五之型,”長到不可思議的柔軟日輪刀昭示著來人的身份,“搖擺不定的戀情·亂爪!!”
鞭子一樣的粉紅刀刃擦著半空中的時透兄弟身側而過,刀刃晃動間,連續的多段斬擊已經將他們頭頂的兩只金魚使魔攪碎。得益於這驚人的長度,這一招式的餘威被日輪刀的主人傳遞到了刀尖,將巨型水獄缽也切了個粉碎。
“嗚哇——我來晚了對不起哦!!”
甘露寺蜜璃帶著時透兄弟落到了地面。
灶門炭治郎找不到原來的箱子讓禰豆子待著,只好將她用布條綁在了身後。陽光造成的傷害讓灶門禰豆子不得不花費更多的精力去治療自己,也出於另一種更為特殊的原因,她進入了睡眠狀態。
赫發少年將村民們送出村外,和時透兄弟安置好的人們彙合,便急匆匆地想要往回走。
一股強大的氣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遍佈刀匠村的溫泉硫磺味遮住了鬼的氣味,但那沉重的鬼氣卻宛如實質,向灶門炭治郎壓了過來。
遠方沖天而起的火焰令他熟悉無比,隨之傳來的還有恐怖的震動,彷彿有什麼巨型生物在踐踏大地。
是煉獄先生!他在和誰戰鬥!?除了上弦之三,還有其他惡鬼來到這裡了嗎?
天王寺松右衛門向他彙報了玉壺戰場上的情況,在得知甘露寺蜜璃已經趕到之後,灶門炭治郎決定去幫助煉獄杏壽郎。他找了一個不大的籃子將變小的禰豆子放了進去,藏在了周圍一間木屋的門口。屋裡似乎傳來了什麼聲音,難道還有人留在這裡嗎!?但眼前的戰鬥更為緊急,他只能先去幫助煉獄杏壽郎。
這片戰場的確像是被巨獸踐踏過一般,地面上遍佈凹坑,亂石之間滴落了一灘灘血跡,煉獄杏壽郎拄著刀單膝跪地,火焰紋披風已經變得髒亂起來。
“煉獄先生!!”好濃的血腥味!他受傷了嗎!?夜裡太黑了,灶門炭治郎有些看不清楚。
與煉獄杏壽郎對峙的惡鬼開口道:“為什麼呢,杏壽郎?從來沒有人接受過我的邀請,同為追求武道巔峰的人,我很不理解。”
猗窩座早就發現了灶門炭治郎。赫色的頭發,還有那對花劄耳墜,就是他吧?那位大人想要除掉的物件。
弱者。
猗窩座一眼就確定了,只是見到自己就亂了呼吸的家夥不會有什麼本事,放著不管也沒什麼關系。於是它繼續和煉獄杏壽郎聊了起來:“看看你吧,杏壽郎。左眼被毀、肋骨斷裂,傷口不會癒合,這就是人類的弱小和悲哀啊。成為鬼後,這些傷勢一瞬間就能恢複。”
煉獄杏壽郎起身擺好架勢,聲音依舊沉穩有力:“再說一遍,我很討厭你。不管怎麼樣,我是不會成為鬼的。”
追求武道巔峰?猗窩座視其為最終結果,但在包括煉獄杏壽郎在內的所有獵鬼人眼中,這只是幫助他們達成最終目標的手段之一。他們的認知存在本質的不同,因此沒有對話的必要。
猗窩座皺眉:“你會死的,杏壽郎。”
拜那個用黑刀的獵鬼人所賜,它已經克服了被日輪刀斬首的弱點。他本來有資格成為自己的對手,但猗窩座打心底裡覺得自己很討厭那個家夥,所以下次見面只能殺掉他了。
煉獄杏壽郎似乎察覺不到自己的傷勢有多嚴重:“只要是人類,誰都會死。”
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身體的溫度也在飛速上升。煉獄杏壽郎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某種變化,只是強敵在前,不允許他分心細想。灶門少年也來了,必須創造機會,嘗試用日之呼吸斬掉它的頭顱!
“煉獄......先生!”來自上位惡鬼的威壓讓灶門炭治郎心髒緊繃,雙腿好似被釘在了原地。
翩飛的火焰衣擺在眼前落下,那道可靠的身影立在他的眼前,似乎在對他說:跟上來。